Tuesday 5 July 2011

~爱在校园里~第五曲~ 《爱疯了》 P4

第二次把自己抽离有她的世界,却发现自己的世界早已面目全非……来不及,回不去,为了不再让自己受伤,我情愿忽略掉所有的可能性,却不知徘徊在这样的煎熬里才是最痛苦的……
“所以…你想放弃了?”将可乐罐子搁在一旁,戴着褐色墨镜的柯帆,喝着卡布奇诺冰,悠闲的躺坐在咖啡厅外的椅子上,欣赏着一览无遗的海岸。
“应该说是已经放弃了……”吃着布满了巧克力酱的香草冰淇淋,我纠正着她的形容。
“既然都等了这么久,心也凉了这么久,为什么不再等一等?也许他们真的完了;也许你们就要开始了;也许她已经离不开你了;也许你已经感动了她……”
“我不想给自己这么多的也许,这样只会把我的奢望期限弄得更冗长不堪…存在太多可能性的爱情…我玩不起…再说,感动不是爱…抓不住一个人的心…真的很累……”听着海浪声,我说出我的心声,海浪用力的撞击着堤岸,就像是撞进了我的心脏般,刺痛得让我想呐喊。
“你怎么知道你没抓着她的心?男人都是这样,要成为女人的唯一,却又怀疑女人口中的第一,所以到最后才会把爱情给搞垮了……”虽她边说边摇着那不算太长的腿,语气也没什么起伏,但我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。
“吖?!你是在说我吗?怎么感觉你是在说你的他啊?哎哟~又想起他了哦~来来来~乖~哥哥肩膀借你啦~”轻拍着肩膀,我可是乐意的很。

是这样吗?我对她就只有怀疑吗?还是在我的内心,早已肯定了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?找不到理由为她对他的执着辩解,所以我固步自封,相信我始终给不了她什么,又或者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。剩下的除了无止境的思念,就是那有点残缺的美好回忆……

那她呢?对我除了抱歉外,就什么都没有了吗?一点…就那么一点点地感觉都没有吗?那她落下的泪又该怎么形容?单纯的进行自我定义,否定所有的可能?还是相信她的泪是在默认我们之间已经起了微妙的化学效应?

修楷枫啊修楷枫~相信根本就没什么难的,不相信才是要人命的选择,更何况誓言要当个乐天派的人,怎么总在钻牛角尖?快把牛角收起来吧~
“喂~”紧张地接起手机,我心中早已亢奋到爆了!原来‘白天不能想人’这句话是对的,我才想了想,她就打来了,哇靠~早知道就早点把牛角切掉!
“请问是楷枫吗?”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道柔得很漂亮的声音,却不属于我心中的她所有,让我的情绪被一大堆问号给阻塞了。
“嗯…我是,请问你是哪位?怎么会用这手机?”定下那乱七八糟的心情,我想这些问题才是重点吧~
“这里是医院……”说出这让人不敢亲近的地方,我的心也跟着凉了起来。

疯掉~这是一场梦吗?当我踏入医院的门口时,我曾几度的怀疑这件事存在的可能性。才过了两天,怎么…我心爱的她…就必须与我在这种地方见面……
“这是我们在她房里找到的日记…还有她的手机里,就只有你的号码,所以把你找来了……”站在那门口外的警察大叔,将一本对我来说有点眼熟的日记本交给了我。

对着那日记本发了好几秒钟的呆后,我开始翻阅那刻着她清晰笔迹的日记……
[外头的风好大,把家里的空气弄得好底,幸好有他的陪伴,才让我不再孤单……好喜欢他在身边的每一秒钟,希望他不会离开我…老天,你听见了吗?请你把他留给我,好吗?我什么都可以不要,就只要他……]
[也许老天听见了,所以,他依旧陪在我身边,很用心、很努力的陪着……我想…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,已经不能没有他了,好像他已是我的全部,比杰还要可怕的全部…那他会不会像杰一样?我该相信他吗?]
[我生气了,不是因为他打了杰,而是因为他伤害了自己,他打了杰,万一杰找他麻烦,一定会很糟糕……他也生气了…认为我还爱着杰…拒绝听我的解释,消失在这寒冷的夜里,决心的不再爱我……误会…让我觉得好可怕…不断的拨电话,却找不到他…这样的他,让我觉得生命好像一点一滴的在流失…没有他…我好像活不下去了……]
[好累…一整夜没睡…只为了找他…可惜…他的决心…我不能改变什么…男生都是这样吗?生气了,头也不回的离开…在风里呆了好几个小时,他依旧没回来找我…好辛苦,头好疼,吃不下,睡不着,我想我是爱他爱到疯掉了…不想要这样的感觉…痛到就快受不了了…没人在乎的我…这样离开,会不会好一些???]

我看着,眼泪掉着,却化不开那样的悲哀……我怎么…怎么可以让她为了我而心疼?怎么可以让她为了我而变成这样?我到底是怎么忍心办到的?疯掉~
“拜托…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……”细弱的声音,却硬生生地插进我的心。
“其实…你害怕的是爱上第二个那样的他,对吧?”看着病床上的她,我的自责更是不断的加深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再一次的道歉,她的歉意却让我反感。
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!我讨厌听到你说这三个字!明明就是属于我的!我为什么不可以对你好?”失控的对她怒吼,她的口是心非让我受不了。
“我什么都不想管了!我要的就只是你!谁都没有权利干涉!包括你也没权利说不!”用力的抱紧她,容许着自己对她这么一次的霸道。

她的不闪躲,我的愉悦,我想我们能一起幸福走下去。
“让我照顾你一辈子!从今以后,我要给你用不完的幸福!”信誓旦旦的说着,我就是能对她充满信心。
“嗯~”轻点着头,她的笑容才是我最爱的。
“不能再做傻事了哦~”提醒着她的不自爱,我想我也有必要为她企图自杀的事负责。
“其实…我只是不小心吃多了几颗退烧药……”停顿了好一会儿,她有点尴尬的开口。
“吖?!”疯掉~她的不小心该不会只是为了安抚我吧?
“因为头很晕…就不知道吃了几颗……”继续腼腆的说着,她还给我不好意思叻~
“吖?!”疯掉疯掉~她这个糊涂虫!怎么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为了我的抛弃而自杀后,又对我说这一切都是她的不小心?!

疯掉~既然如此,我就要她用一辈子的时间陪我回味这样的遗憾,否则,我怎么对得起自己?韩乐斐,你这辈子非我莫属了,哈哈~疯掉~

她是我的幸运之神,这一点是我一直相信的,她的接受,我的好运降临。所以我相信,只有她才能让我的世界完美……
“这一次的奖牌要送给我哦~要不是我,你早就跑出轨了,哈哈~”电话的另一端,她得意的说着,要不是今天要回医院检查,她早就来为我打气了。
“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,一直都在笑我,唉~好难过噢~”看着刚获得的奖牌,等待着巴士的到来,听着他的笑声,我的心就是这么的踏实。
“好啦~你乖噢~为了庆祝你勇登冠军宝座,我特别为你准备了晚餐噢~”
“是吗?那我要吃很棒的烤鸡……”我说着,却突入起来的被身后的一股力到突袭,不仅被撞得往前跨了好几步,手机也跟着坠地,还很客气的给我‘弹跳’到马路上。

疯掉~是哪个王八蛋啊?怎么才一转过身就不见了?算了~反正我心情好,就不跟他/她不计较吧~还是我的手机要紧!

弯下腰将手机拿起的那一刻,我听见了一道强劲的汽车引擎声……不对~我明明看见没车子了才出来的吖~怎么会……我下意识的想避开,却不及汽车驶近的速度……
“后来经由警方的调查,原来是有人蓄意制造这场意外,而开车的那位就是乐斐的前男友……”我说着,喝着那早已冷掉的拿铁。
“所以…因为这场车祸,你跟她就这么结束了?”柯帆有点皱眉的问,像是不解我的行为。
“对啊~很懦弱,对吧?什么乐天派,,我根本就是一点都看不开,不仅自私,还怕东怕西的…甚至为了保护自己,选择了离开……”
“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权利,不是自私,就是自杀…你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罢了……”安慰着我,看来她并没不赞同我的决定。

是的~无可否认,这一场车祸,不仅是让我受了重伤,还把我的世界摧毁得面目全非。害怕面对一切,更要过得小心翼翼,让我不仅失去了生命的意义,还必须放弃不该放弃的,从而促使着我对她施以生不如死的酷刑……
“为什么?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?为什么……”电话的另一端,传来她那带着哭腔的声音,坐在病床上的我,感觉着心脏就快要被撕裂的痛楚。
“我说不要了就是不要了!”推开她的所有执著,我说得震耳欲聋,也震碎了我们俩的心脏。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我可以改…你在哪儿?我们见了面再说……”孱弱的恳求着,这样的她一定很难熬。
“不需要!不管你想什么,都没用了,我已经…不爱你了!相信我们…也不会再见面了!”坚决的挂断一切,我用力的将手机握在手心里,努力的把不断溢出的眼泪擦掉。

没任何的呐喊、发泄、愤恨……我就只是静静的瘫坐在床上,任由泪水继续洒脱……

在医院足足呆了一个月,想尽办法的让自己好起来,却还是无法掩盖这样的残缺……不敢面对任何人,就连好友的问候,我也拒绝接受,这时的我才深深明白,我真的不适合当个乐天派。

但最令我无法摆脱的是对乐斐的想念,不管做什么,脑海出现的都是她的身影,就连梦里都是满满的她,仿佛我的生命只为了她而延续着。纵使是我先对这场爱情说再见,我还是想再见她一面,但内心的纠结与害怕,却又让我只能怯步的从远处看着她的背影离去。不断地跟随着她,不管是在她上学还是放学的时候,只有看见她平安的回家,才能有所心安。

而她仍是不放弃所有的可能性,每天都会拨好几通电话给我,向我报告她的生活里的一切,不管是午餐吃了什么,还是买了新衣,她都坚持的与我分享,即使她早已预料所面对的将是留言箱的回应,她依旧无怨无悔的重复着,也许,这样的寄托才不会让她想得太多。
“今天与朋友去小聚了一会儿,大家都不赞成我等你的决心……我好生气哦~怎么大家都不明白,我等你就像是当初你等我一样……因为你,我相信等待是会有结果的……心情很糟糕,我把一大盒的香草雪糕吃掉了一半,你的那一半,等你出现的那一刻,再一起分享…等你……”
“心情继续沉淀中…因为想你了…想到快要发疯了…泪也掉了好久好久…你到底在哪里?我知道你有在听我说的一切,让我见见你好吗?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了你撑多久……”
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是认识你的第二个一百天噢~也是我寻找你的第九十九天…不知不觉,搜寻你的身影成了生活的重心,或许是我习惯了这样的寂寞……去做了一趟体检,医生说我瘦了五公斤,再这样下去就会营养失衡…看来没有你在,我还是无法好好的活着……”

听着她的留言,看着穿梭在人群中的她跌跌撞撞的走着,这样的她,让我有好几次的冲动,想上前将她抱紧,再用力的抱紧。但我知道,现在的我已经不能这么做了…就连自己的未来都看不见的人,又怎么能对别人保证明天的阳光是灿烂的……
“乐斐……”脱口而出的喊着不慎跌倒的她,我却在发现自己的失控后,快速的躲进了墙角。

她像是听见了那一道呼喊,左顾右盼地寻觅着,却迟迟没站起身,反倒是哭了起来……
“枫…你在哪里?我好累…真的好累…我走不下去了…我好害怕…没有你我跟不知道该怎么做……”她拿起手机,随后的是我的手机响起的声音,转而进入语音信箱。
“回去吧……”接通了这长达一百天的思念,看着她的侧脸,那刻画在她脸上的泪痕,让我无法忍心的再让她面对无人回应的空洞。
“枫?!”疑惑着自己听觉,她的讶异伴随的是说不出话的笑颜。
“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…以后也别……”屏着呼吸的开口,我的声音却被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给掩盖。
“你就在附近,对不对?你出来啊?为什么要躲起来?”迅速站起身,她猛然的回过头,来不及闪躲的我就这么进入了她的双眼里。

下意识的逃离她的视线范围内,努力的想消失在她的眼前,却忘了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……
“枫……”在我身后的她,用力的呼唤着我,深怕自己认错了人。

不理会她的追逐,我拖着疼痛的右脚,继续往前俯冲,却还是徒劳……
“枫……”站在我的面前,挡着我的去路,她捂着嘴,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我。
不敢对上她那深邃的双眼,我望着硬绷绷的地面,似乎从没遇过这样的场面……我的无言以对,她的流泪心碎,我们都把气氛弄得狼狈了……
“你知道我在找你,你也一直都跟着我,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深吸了好几口气,她试图让自己不再抽泣。
“我只是刚好经过……”唉~我承认,这是个有够失败的谎言。
“骗人!那我喊你的时候,为什么你要跑开?你到底在逃避什么?为什么要这样躲躲藏藏的?”质问着老天给予我们的可耻玩笑,她的认真让我不遐思索的害怕了起来。
“你说话啊!为什么不说?突然消失在我的世界,让我发了疯的找你,这样很好玩吗?还是……”
“你要我说什么?我又该说什么?你不是都看到了吗?还是你要我大声地对你说:对!现在的我就是个废人!就连跑个十公尺都觉得困难!那个什么田径王子,早已死在那场车祸里了!而我谁也不是!也不会是你的谁!”说出内心的挣扎,我的自卑与懦弱全都由那场车祸开始。

是的~这一场车祸,让我的世界不再绚烂,也让我从此消失在那自信的跑道上。为了保住我的性命,我的右小腿被截肢了,从而装上矫形假肢。但…对一个热爱运动的人来说,失去了右脚,不就等于失去了性命吗……
“这就是…你要离开我的原因?”
“我怕让你看见这样的我,因为我什么都不能再为你做了…我不想连累你,更不能自私的牵着你的手,骗你说我们的明天会有多美好……”
“我有允许你离开我吗?我有允许你独自面对一切吗?我有允许你对我们的爱情画上句点吗?没错!你的确实自私的很!不让我参与你的从前就算了,但你凭什么拒绝我参与你的明天?凭什么擅自的认定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?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不需要这样的你?”细数着我的自卑,语气里的愤怒参杂了一些些的心疼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泪水侵蚀着我的眼珠,让我的视线有所模糊。
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!我讨厌听到你说这三个字!明明就是属于我的!我为什么不可以陪你走到最后?”
“我什么都不想管了!我要的就只是你!谁都没有权利干涉!包括你也没权利说不!这些是你曾对我说的,但从现在开始,这些话都由我来说,让我照顾你一辈子,我不容许你再离开我的世界,绝不容许!”用力的抱紧我,她的任性好比上一次我对她的霸道。
“你确定吗?”犹豫着双手的动作,我的忐忑依旧还在。
“爱你都爱到发疯了,还有什么是不能肯定的吗?你不是也一样曾为了我疯狂吗?”紧紧地锁着我的视线,她坦诚的对我说着。

轻轻的吻着我,让我体会着她想要的疯狂,崇拜着彼此的渴望……
我的不闪躲,她的不放手,我们从今以后都能幸福的一起走……

蔚蓝的海岸线,我挽着她的手,眺望着我们想要的自由。不管那天过了多久,我们还是如此的深爱着对方……
“就这样?”推了推鼻梁上的褐色墨镜,柯帆微皱眉头的开口。
“对啊~不然你想怎样?”
“所以…这故事就到这儿咯~”柯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真是不想给她脸。
“等等~你真的是柯帆吗?”直视着柯帆,乐斐的眼神一定让柯帆觉得没礼貌。
“需要这么疑惑吗?我不像是个能写出《晴雨》的家伙吗?”
“不是啦~我只是想问…《晴雨》…最后永川与诗雨会在一起吗?”探出头,她还在给我装什么害臊吖?
“你觉得呢?用心去体会,你希望的往往就在那一瞬间实现,爱情…也不一样吗?”不作正面的回答,柯饭的婉转还真是模棱两可。
“那说了那么多人的故事,你的爱情呢?”继续发问,看来她有点当记者的天份,但我只希望柯帆别嫌她烦。
“我的爱情…还在向往平凡的路上…因为我只是个平凡的人……”
“吖?!”我们同时因柯帆的话傻了眼,这是什么跟什么吖?
“一定要幸福噢~如果哪天变得茫然了,都不要将幸福搁置在门外,因为每个人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~”站起身,她抛下这么一句话,随而对我们挥挥手,离开了这沿海的咖啡厅。
“永川与诗雨一定也会在一起!”拉着我的手,她说了这样的肯定句。
“对吖~就像我们一样,幸福的在一起~”回握着她的手,我肯定着她的肯定。

看着潮起潮落,不变的定律,从而平凡,从而实在,也许偶尔的疯狂就只为了那一瞬间的灿烂。不去计较爱了多少,还剩什么,只要能真心付出,为了爱疯狂,又算什么……



~完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