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 28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31

载着头很大的琳,我骑着摩托到处去闲晃着,任由无情的冷风侵袭着我,以纾解这几天被扰乱的思绪。其实,早在篮球比赛前,我就莫名的收到了一些无聊的简讯。比如说:把他还给我、不要带他走、别打扰我们……等等的简讯。这些简讯全都来自同一组号码,我也很肯定是个女,但我并不以为意,只是很单纯的觉得那人发错了对象。但这样的情况越来越糟糕,有时那人会发些不堪入目的句子给我,甚至凌晨时分打好几通电话来骚扰我,偶尔不小心被我接到,就猛然挂断,这简直就是精神折磨啊~别说我没做任何的反抗,我也曾很好心的问对方要找的人是否是我,结果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骂得更惨。记得有一次,在我心情不是很好的时候,也能说是糟透了,我接到了她的电话,另一端传来的却是一阵哭声,本来很生气的我,反倒很适可而止的去安慰她,只是一分钟后,回应我的是电话挂断的声音,真是好心没好报啊~现在的人真是没礼貌!有时我也会很自恋的想:会不会是某个暗恋我的女生,想借机来引起我的注意?虽我不排斥同志,但我可不想成为同志(在这里还是想说:同志们,爱情是没有对与错的,勇敢去爱吧!)可是这种例子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机率是少之又少,所以我可以大声的对大家说,我只是闲着无聊,随便说说的,可别当真了。

原来,不只是我的心情不佳,琳的心情也不怎么漂亮。爱情嘛~就是让人伤身、伤神、伤心的坏东西啊~但有谁能像我把爱情放得很开?说不要就不要,很潇洒的不回头,心痛得半死还是拼了命的在逗大家笑?正常人都做不来,但我却做到了,所以大家都觉得我不怎么正常,不然就是我没放真心的去爱过。这样的说法的确很伤人,但也许是事实,我并不是为了自尊而想隐藏起我的失败,只是我与徽的开始与结束都很单调与透明化,就像是朋友与朋友之间,互相填补彼此身旁的空位,在必要时给彼此温暖,消除寂寞与空虚的感觉。而徽在我的生命里出现,刚开始是朋友,后来与我很靠近,他的身份会不会只是一位与我很靠近的朋友?又或者说在我想恋爱的时候,他刚好是出现在我身旁的那一位?我不排除这个可能性,尤其是在了解身旁的朋友们因爱情而伤得体无完肤、心也支离破碎的情况后。我试图寻找着关于这一切的答案,虽总是徒劳,但我还是很努力,爱情嘛~总是让人摸不着、猜不透、却还是会有很多人去探索的神秘力量啊~
“你还好吗?”琳用着她大头上的头盔,撞了一下我头上的头盔。
“我本来就很好,是你不好吧~心…怎么样了?”我绝对不会傻得用头盔去撞头盔,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不适合我,所以我选择捏了一下她的大腿。
“啊~死色鬼~”琳很直接的给了我一掌,不痛不痒,还蛮舒服的。
“你很难挑起我的兴趣。”我很不识相的回着琳。
对啊~我很色,看见帅哥我就想去握个手,趁机感受一下他们温暖的掌心,看见美女就想去交个朋友,趁机窥探她们甜美的笑容,人嘛~本来就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啊~
“我的心…烂了……”停顿了片刻,琳凝聚了冰冷的空气后,才开口。
“怪不得你最近这么懒惰。”停下摩托,我很直接的给她最近的行为作评语。
“有什么关系?”我看见了大头上面有很多问号,超开心的!
“因为你的心…被懒惰虫吃掉了……”哇靠!冷冷冷~就连我自己也受不了了。
“你个屁!”琳很直接的往我的头敲了一下,很用力的一下,也很吃力的一下,因为她需要垫起脚(大头,这是事实)
“跟你说一件事情哦~想不想听?”坐在石椅上,我对着琳说,还跟她挑了一下眉,样子有点坏坏的,但我就觉得坏坏的我比较酷,所以我喜欢现在这样坏坏的我。
“不想。”大头看着那些满天星,真想考一考她猎户座,顺便炫耀的我的智慧。
“那我就说了哦~梁静茹的‘听不到’呢~里面有一段:我的声音在笑~泪在飚~其实是在说她笑到泪都飚了出来。”我认真的说,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听,反正胡扯的宗旨就是尽量扯,乱乱扯,扯到把假的变成真的,把真的变成假的,然后看着你的听众们丢一大堆的问号,再来滔滔不绝的演说,你就会爽得不得了,这就是胡扯的意义。
“不是说她强颜欢笑?”琳又摆出了很多问号,我就说嘛~哪有人会不听我说话呢?
“不是~因为她跟一个失聪的人在通电话,然后觉得自己很白痴,就笑自己,结果笑到眼泪都出来了,明知对方听不到,还问:电话那头的你可知道,是不是很白痴?”我振振有词的说,没半点作假的表情透露。
“是哦?”琳开始用着她的大头在思考,然后继续看满天星。
“周杰伦的彩虹呢~其实是要告诉我们:能向彩虹许愿,而不只是流星,这样可以给人类多一点的机会许愿。”我接着说,在大头上堆满问号。
“怎么说?”成功!全是问号!
“因为他要彩虹把愿望还给他,可是很显然的彩虹许愿肯定实现不了,不然阿伦不会要跟彩虹讨回愿望的。”我开始跟周杰伦装熟,直称他为阿伦。
“是哦?”琳想着,接着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。
“其实……”
“你屁!别以为我是笨蛋。”琳突然很大声的开口,吓了我一跳。
“不好笑吗?”我问。
“不好笑。”琳给了我一个很冷的表情。
“给我面子笑一下嘛~”
“哈~哈~”果然给足了我面子,笑了两下,真想给她一拳。
最后,我们对看了一眼,很夸张的笑了起来,直到肚子痛,差点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停了下来(大头,虽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,但就是要这样笑才对嘛~)朋友嘛~就是在彼此不开心的时候,互相拿出来做笑的;在彼此开心的时候,拿出来唱反调的,不然就失去了朋友的定义了。
我也用了同样的歪理对付绎,但我很后悔,后悔得想去撞墙或是跳海,因为他并不是很了解那些深奥歌词的意思,最后解释了老半天,他还是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我,我就说嘛~我讨厌跟华语不好的人做朋友。也许,周杰伦要对着彩虹唱: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~ 而我则要对着绎说:为何我的笑话你听不懂~ 然后给他重重的一个过肩摔……

Sunday 27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30

直到感觉被用力的摇晃着,我才勉强的睁开眼睛。朦胧中,我看见了绎那很帅的脸孔,再看了看周围的人,是我的队友们。从她们那深锁的眉头看来,我抛出的最后一球果然不怎么成功,毕竟凭感觉投球还是第一次。
“你还好吗?”绎抓着我,很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身体。
“本来很好,被你这么摇,骨头全散了。”我坐直身,扭了一扭僵硬的脖子。
“不好意思,我太紧张了。”绎恍然大悟的将手抽离了我的双肩。
“那我们是不是该去轻松一下了?”丝提议着。
“走咯!”其余的队友高声的附和着,似乎已把输球的事抛置脑后。
“很抱歉~我……”虽没人想要责怪我,但我的内心还是不怎么好过。
“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,好好的去庆祝吧~”慈打断我的话,伸手将我拉起。
“是啊~虽然只是一分之差,但我们也很开心了啊~”丝说着,但我却觉得围着我的大家怎么都在往后退,难道是我头晕?还是刚刚撞伤了头,导致脑震荡?
“你不会有那种赢一分不算什么的念头吧?”宇说,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恭喜你啊~八十五分,考试拿A了。”绎侧过身,指着计分台的计分表。
“你们……”我将刚要说出的话,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,因为他们那不怀好意的笑容,让我觉得他们即将对我做出什么事。

果然,在欢呼声中,我被他们以水攻制伏,直到全身湿透无比,才被他们‘抬’回球员席上。好过分!明明是我帮忙进球的,结果被攻击的也是我,接下来生病的肯定也是我。
“你很配合噢~”接过绎递来的毛巾,我很努力的瞪他,也许是兴奋过了头,就连瞪人,我都是面带笑容的。
“玩一玩又没什么,重点是能玩你,这是天底下的荣幸。”
荣幸?我说是不幸吧~怎么会有这一群朋友呢?誓言这一辈子只要能整上我一次,他们就死而无憾了。我很难整吗?也许吧~谁叫我天资聪明,没任何事能瞒得了我,要不是刚才跌倒撞了一下下,还有这些人高马大的家伙顶着我的视线,我会不知道我们赢了吗?
“谢谢你…完成了我的心愿……”他递了那罐被我喝剩的可乐给我。
“你要死了吗?”接过可乐的同时,我很疑惑的看着他。
“我健康得很,除非有意外。”他又展示了他的手臂上的小老鼠。
“拜托~华语不好就别乱用,什么心愿?我还遗愿咧~”我就说嘛~我讨厌跟华语不好的人沟通,尤其是不懂装懂的那些。
“对不起~”沉默了一会,我开了口,但把头低得很低。
“吖?什么?”听得出绎不是很理解我的意思。
“我不应该…这样对肌肉女…不应该做这些小动作……”呼~终于说出来了,舒服多了,原来认真道歉还挺难的。
“呵呵~”这是绎给我的反应。
什么跟什么嘛?跟他道歉他竟然还笑?是在嘲笑我对他低头认错吗?还是在笑我活该、明知故犯?我猛然抬头,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,视线全摆放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宇与慈身上。第一次感觉高傲的自己道歉很诚恳竟然是在这种时候,我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。
“我就说慈会答应他,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很甜蜜?”他很自得其乐在那儿说着,完全不知道我已怒火中烧。
“对了!你刚才说什么了?”终于,他把视线‘调回’我身上。
“没什么!”站起身,我已经不想理他了,我的道歉从没第二次。
“不需要道歉,这不完全是你的错,是她活该。”拉着我的手,绎也跟着站起身。
他望着我很认真的开口,我只能静静的回望着他,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也忘了该说什么,手就这样被他紧紧地抓着。那一瞬间,我意识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我的血液里沸腾着,我不是很了解这是什么感觉,毕竟是从未有的,但我能确定它是特别的。
“我…肚…肚子饿了……”满脸通红的我,很别扭的把绎的手推开。
“是…是吗?那就去吃一些好吃的吧~”绎也很快的收回视线。
这是怎么回事?干嘛两个一起脸红、口吃、害羞了起来?不对!不对!我们是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才会忘了呼吸,绝非什么触电之类的事,请不要作无谓的猜想。

在谈论声及欢笑声中,一群浑身臭汗味的人,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间位于市区的麦当劳。说什么是我们的庆功宴,但选的地点却是绎最爱的麦当劳。其实这也不能说是他的最爱,而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地方,只是我有点排挤罢了,因为我想吃饭啊~记得第一次被绎连哄带骗的带来这里时,我就狠狠的骂了他一顿,明知我是名副其实的饭桶,再加上我与徽分手的地点是快餐店,偶尔会触景生情,他就不能体谅我吗?重点是他很体贴的买了两份套餐,把所有的署条都给了我,起初我只是单纯的以为他不吃薯条,后来他把两个汉堡吃了,让我的胃装满了一条条的署条及汽水,害我几个月不敢吃由马铃薯制成的的食物。想到这里,我就开始小心防范着,深怕一不留神,摆在桌上的汉堡就会成为他的囊中物。算了,干脆一口气吃了它,总好过提心吊胆的吃着,怪不得我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,原来是怕被抢走。
“你很饿吗?”捧着食物回来的慈,看见嘴里塞满着汉堡的我,很讶异的问。
“她是怕我跟她抢。”绎捧了两份套餐回来,一屁股的坐在我隔壁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好不容易将嘴里的汉堡吞下,我才有机会开了口。
“因为你说你不喜欢薯条。”说着,他又把两份薯条摆在我面前。
“那你给我干嘛?”本小姐今天心情好,不然肯定瞪死这两份薯条。
“你明明就很喜欢。”绎微笑着,还对我抛了个媚眼,真是他妈的帅!
就这样,我很努力的吃了两份薯条,剩下的一份就交给其他队友帮我消耗。
原来,要了解一个人很简单;原来,他已慢慢的在了解着我;原来,他把我看得很透;原来原来原来,他不爱吃薯条……

Friday 25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29

最后的十分钟是一场球赛决胜负的关键时刻,如果这一局守得不好还是攻得不妙,那之前所努力的就可当作白费。三局下来,两队的分数相差并不大,我队仅落后两分,但我队只剩下八位球员,如果这局有超过两人受伤,那我队将会陷入苦战。为了小心防备,我们将攻势放慢,转而给彼此轻松的节奏。但看见肌肉女那紧绷的肌肉,就让人觉得不耐烦,为何她总是不能了解别人的意思?
“真想再一次看见你痛不欲生的样子”还没开场,肌肉女就很欠揍的走向我,我却只是眉毛轻佻不屑的看了她一眼。
“我很快的就会送你去地狱了。”她很无聊的在离开我的视线前再一次开口。
“忘了告诉你,你没那种机会了,因为…now is my turn!”我指了一下自己,很拽的对着她说,想要跟我耍帅?回家练多个一百年吧~但重点是要感谢我的英文导师—刹,教会了我这句很酷的话。

开球后的五秒,他们很显然的将注意力转移至我的身上,也许他们认为我的腰伤会再是我的致命伤,但他们却忘了,我做任何事都是有备而来,更何况还有前车之鉴。可笑的是还想用肌肉女来对付我,拜托!我是谁?球影耶~行动缓慢的肌肉女怎么可能会追得到我?别作无谓的挣扎了,投降吧!果然不出我所料,三十秒内,他们将我完全包抄,每当球传到我手中时他们就会有许多的小动作,但我也不是省油的灯,有时轻易闪过,有时就顺势给他们犯犯规好了,反正假装跌倒对我来说没什么好丢脸的。就这样,不到两分钟,他们的球员就有两个犯了五次规,被观众以生日快乐的歌道贺。就在三分钟三十三秒时,本想来个高空补球,但我的后腰部却被肌肉女的膝盖狠狠的顶了一下。我很清楚的听见骨头碎掉的声音,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跌坐在地,更清楚地是球很乖的进了球框……

三分钟三十六秒,比赛被迫暂停,因为有球员受了伤。
“怎么样?舒服吗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还蛮热情的嘛~那就来握个手好了。”接着又是骨头关节作废的声音。
“再也不会见了。”
医护人员、裁判、工作人员及参赛球员们都纷纷围着我与肌肉女,让我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。对着肌肉女轻挑了眉后,我便若无其事的走出人群中,留下肌肉女在那儿痛苦的呻吟着。拍了拍后腰,还真是结实,多亏了丝吖~回到球员席上,我与丝都在互相奸笑着,而丝也忙着帮我把腰部的护垫拆下。
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慈紧张的查看着我的后腰部,确定没事后才开口问。
“你自己看吧~”丝将护垫丢给慈,不想多解释。
“真有你的!”丝挑出钢片,对我竖起了大拇指,终于知道我跑不快的原因。
“我说过耍狠她绝不是我的对手,要怪就怪她自己。”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如果她没要伤害我的腰,那她的膝盖绝对会很安全。
“你跟她有什么分别?”绎说着,用着不谅解及怀疑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如果我没这么做,被抬出去的人就是我,是她自找的,我并没要她死。”不是我没悔意,而是出自于自我保护的方式,所以我觉得我没错。
“如果你觉得这样的球赛还有任何意义的话,你就继续吧~”绎很失落的开口,看得出他已不想再多说什么。
“我保证真正的球赛现在才开始。”对着他的背影,我开了口,不知为什么,我就是很想他继续的…支持着我……
停下脚步,绎像是在犹豫些什么,他的沉默,让我觉得世界像是静止了,就连球场的吵杂声我也听不见了。
“别让我失望。”转过身,绎将手中的可乐丢给了我,取而代之的是他那轻松的笑容。
我对他点点头,喝了一口能让我放松的可乐,转身回到球场里,继续未完成的球赛。

这一次的暂停,换来了对方的所有主将上场的机会,这也代表着她们想凭实力取胜的决心。直到这一刻,分数并没多大的差距,仍然保持在一至两分之差的状态,谁胜谁负也许真的要由老天来安排了。在她们的强行攻势下,我队也毫不松懈地应对,这样的局势让双方僵持不下,两队得分时不时的打平同分,让全场陷入紧张且即将崩溃的气氛。

最后五十八秒,出了我们最不愿看见的意外,丝上篮得分,也因此扭伤了足踝。虽勉强还能参赛,但她不能再使出三秒传奇了。这样的局势,看似对我们不利,不过也不容许我们放弃,该怎么做、怎么接下去,没有人知道。丝很坚持要完成比赛,我们也拿她没办法,因为她是出了名的固执,而且我们也没几个球员可以替换了。

最后十秒,我方开球,笔数是八十一对八十四,我队落后三分,所有的人,都屏住了呼吸,不敢放松。为了不向命运妥协及证明球是圆的,我决定放手一搏。丝开球,慈及其他队友驻守边线,试图想突破围困,从丝的手上接过那颗球。我则抽离其身,来到中场,接过丝的高空抛球,甩掉死盯着我不放的家伙,上篮得分。三秒传奇惊世再现,如雷贯耳的掌声贯彻全场,让我真想立刻鞠躬致谢,不过,还有七秒的战要打,鞠躬就请各位观众耐心的多等一等吧~

最后七秒,对方开球,我队落后一分,虽以全场盯人防守,但对方似乎已决定不再作任何的举动,静静地等待时间的过去。站在原地运着球,等待时间结束,想让我们以一分之差饮恨。我不是笨蛋,所以我不会坐以待毙,即使是最后一秒,我也决不认输。我向慈打了个暗示,她很了解的跑位,而我则仗着以生俱来的天赋—迅速,以迅雷不及遮耳的速度,从运球的对方球员身后巧妙的抄了球,随后传给慈。慈很努力的往球架冲去,像在跟倒数的五秒钟来场交易。慈跨步上篮,却被两位对手狠狠地阻挡着,才一起步,对方就与她跃身而起。慈很反射性的将球丢给进入安全区的我。跳起身,接过慈的传球,想顺势来个跳射,无奈对手的防守过于稳固,我被三人天罗地网的包抄下来,无从的将球射出,只能来个假动作,脚一着地,我就从她们刚举起的手下穿过去。不知是踩到了对方的鞋子或是自己绊倒了自己,在落地的那一刻,我没站稳步法就贯穿对手,结果因重心不稳,我的身体竟直往前冲。眼看就要扑倒在地,我却不做任何的反射性动作来保护自己,只是将身体一侧,凭感觉的将球往球框抛去。闭上眼,我的内心竟默默的说着:我为你带来了你期待已久的‘穿越月下’……你看见了吗?但我很肯定你听不见……
计分台的催时器声、裁判的哨子声、观众们的欢呼声、以及我背部因撞击空心木板而发出的声音全一并发出,这也代表着一切的结束……

Sunday 20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28

球赛前的半小时,绎拉着我到了一间佛堂去拜拜。原以为他是要祈求我能赢得比赛,谁知他却对佛陀说:希望她没下场的机会。我很适时的给他一个回旋踢,虽我知道在佛陀面前这样做很不礼貌,而且佛陀也没教我使用暴力去解决问题,但我就是很不爽他的‘诅咒’。有哪个球员希望自己坐冷板凳的?如果希望,那去比赛干嘛?替队友打气?感受热闹气氛?去领奖?如果这些都是理由,那就请去坐观众席,别来破坏运动精神。
来到球场后的休息室,我们的临时教练——宇及慈,为我们讲解着球赛的战略,而丝则替我的腰部垫上防护垫,以防受到伤害及撞击之类等。我们对于这一场球赛的宗旨,并不是肤浅的想取胜罢了,而是想教训教训一下对方,让他们别在球场上太过于嚣张。
“如果不行,就别勉强,身体要紧。”慈对我说着,递上了一个蓝色护腕给我。
“我知道啦~放心好了,我也不想下半辈子瘫痪。”我拍了拍被丝包的很结实的腰,她的技术还是有待改进的。
“出场咯~”绎从门外露出了半颗头,通知着我们。
我们先是来个集体加油打气方式,接着便兴致勃勃的出场,准备来一场漂亮的球赛。依照惯例,球赛开打前的五分钟,双方球员需集合在球场中央,被裁判检查指甲及服饰,随后双方便会来个握手示好仪式。说是示好,倒不如说是示威,在这一个环节里,哪一队球员没把头抬得高高的,就先给自己倒扣了五十分。所以说,球员的士气也是很重要的。
“好久不见噢~”是她!让我退出球场的她!
“我们见过吗?”我回应着他的逼视,一点也不畏惧,想装熟?免了。
“还是跟以前一样漠视着我,我还真是失败。”她轻笑着,里头透着无比的邪意。
“你从来就没有被重视的资格。”所有的人都走开了,剩下我们俩依然紧握着彼此的手,互相挑衅着。
“是吗?看来你还是无法面对现实。”她退后了一步,用手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腰部。
我不再搭话,取而代之的是我一贯的冷笑。转身走回球员的位子上,我发现我的脚竟然…竟然在颤抖!我是在害怕吗?我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,我不想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而造成在球赛里的失控。努力的克制着稳定的步伐,喝了一口水后,便进入球场里,去跟球场及球框沟通。看来今天各个队友的球风都不错,我也不赖,连续五个漂亮的三分空腔。

球赛开打,对方一开始就占了优势,先来一个三分球的下马威,再来一个抄球快攻。短短的十秒,夺了率先的五分。而我方则是处于压力状态下,一直都是被压着打,再加上频频失误,分数就这样被拉了开来。看来慈率领的快攻战略,不怎么奏效,毕竟对方全是老将,只要他们来个慢条斯理,慈依然无从招架。第一场结束,十五比三十,很好的比例,我蛮喜欢的。看见球场里那个总是对我发出邪笑的家伙,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暗恋我。抱歉!我对女生没意思!尤其是‘高大威猛’的肌肉女!她双手一摊,明示着我上场玩一玩,而我则回敬她一个无声的拍掌及拇指向下倒的动作。这一场默剧,我们都很有默契的给了对方适当的轻笑,不知情的人应该会认为我们的感情很好。
“喝一口这个吧~”不知绎从哪儿冒出来,我只知道刚要站起身的我,被他手中的东西敲了一下。
“对不起~对不起~”他很快速的替我揉了揉疼痛的额头,一脸内疚的样子。
“没关系啦~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?”我打开可乐,猛灌了一口。
“因为……”
“剩的你拿去喝,别浪费了。”我打断他的话,调整了护腕,准备出场。
“还有…别一直走来走去,你也累了。”我回头丢了这么一句话给他,因为我看见了他手背上的瘀青,相信是昨晚的事而造成的。但让我很无奈的是他在傻笑些什么?现在可不是傻笑的时候,乖乖的给我到一旁坐好就对了。
第二环节,由我与丝主导,仗着我方的体力优势,我大胆的采用快攻及全场盯人防守策略,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。说他们是老将不愧是老将,老得都没多余的体力去喘气,只要他们一不留神,我们就快攻得分,分数也就这样被我们拉近甚至超越。这一小节的最后三秒,对方进球,我方开球。我看了一看丝,再对坐在板凳上的肌肉女比了一个别人认为是ok,但我认为是三的手势。开球、传球、上篮、哨子声响起、时间到、上篮得分。好一个完美且漂亮的三秒传说再一次呈现在世人的眼前,全场观众热烈的拍手叫好,对方球员的目瞪口呆。就连对方的教练都频频点头,看了就觉得好不过瘾,爽啊!但我要说明的是那使出三秒传说的人不是我,而是每天都让我觉得烦得不得了的丝。要不是她不断的要求我、粘着我,就连吃饭的时间都会看见她,我才懒得理她。不过,她是有先天条件学这一技的,以她的速度与领悟力,在一天内,她就学会了,我曾怀疑她是不是早已会了,只是拿我来寻开心。看见肌肉女的表情,我就乐得不得了。
“成功了!成功了!”丝很快的冲向我,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,也能说是无尾熊抱抱。
“我…不能…呼吸了……”被她这么一抱,我倒退了好几步,也因为她的贴近而无法正常的呼吸。
“不好意思~我太开心了嘛~”她笑得很甜,隐约间电到了我。
回到球员的位子上,我大口大口的喝着水,看见坐在观众席的绎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,随后还对我举起了刚才的那一罐可乐,我不免会心一笑。

接下来的二十分钟,是很关键的,战略绝不能马虎,而我们也不能一直使用快攻,因为我们不是超人,体力再怎么好,也会有用完的时候。硬碰硬到头来输的还是我们,所以,唯一能使用的策略就是各自发挥。随这是很冒险的方法,但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用的办法。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,我们选择了轮流上场,如果太过于集中只会带来负面效果。因此,我与慈为下半场打头阵,而丝则在场外随时候命。
“不错嘛~知道自己不行了,还会找替身。”运着球,迎面而来的是肌肉女。
“因为我知道什么叫谦虚。”运球过人,上篮得分。
我很拽的在肌肉女面前给了自己一个掌声,如果可以,我还想‘孝敬’她两支中指,可惜我是有礼貌的小孩,从不做坏事。五分钟后,丝替代了我,直到这一节的最后一分钟,对方教练突然大喊暂停,也许他是开始担心会被我们压着打,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。到底他们会换怎么样的策略呢?这个答案是在我看见所有的主将都下场后才得知的,他们想用‘阴招’。这是他们惯用的战略,派一些较弱的球员上场做小动作,不单是使对方受伤,有时还会故意与对方打架或争执等,总之就是想尽办法让对方的主将无法再出赛。

我对慈打着暗语,要她尽可能的小心,有必要时必须有人牺牲。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,将致命伤减至最低,因为我们不被允许损兵折将,走的每一步也必须小心翼翼,而牺牲一些来换取一些并不是我们要的,但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。果然,在第三小姐结束时,我队就已经有两人受了重伤,一个背部一大片的瘀青,另一个则是与小腿骨折,直接被送去医院了。但他们的伤都是为了慈与丝而受的,很明显的,对方要伤的是慈与丝。
“下一节我来好了。”我不慌不忙地绑紧鞋带,淡淡的开口。
“不行!太危险了!”慈激动的说,但我觉得她没什么理由好激动的。
“对你们就不危险吗?放心好了,要耍狠,他们赢不了我。”我拍了拍慈的肩膀及自己的后腰部,对丝也笑了一笑。
“不能不比了吗?球赛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绎拉着我,很紧很紧的拉着。
“就因为不应该是这样,所以才必须继续。”我看着他,很认真的说。
“不能受伤噢~”他放开了我,知道了我的坚持。
“谢谢你让我相信坚持的理由。”
“我还在等你的‘穿越月下’呢~”他笑着说,摇晃着依然还在手里的可乐。
“你会看见的。”我指着绎,倒退式的回到球场里,摩拳擦掌的等待着这生死的一战。

Saturday 19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27

球赛前一晚,绎约我到球场打球,说是为了陪我做最后的冲刺。可是在这昏暗的球场上,球架在哪儿都分不清了,更别提是打球。所以,打球肯定是借口,‘顺道’去我家上网才是他的目标。
“我不喜欢喂蚊子。”坐在球场上,望向装着数不清有几颗星的天空,我很无奈的重复着。
“给你的。”一道青光出现在我眼前,吓了我一跳。
“什么?”他不顾我的反应,应将手上会发出青光的物体塞进我的手里。
“我找不到萤火虫,就买这个送给你,很漂亮吧?”虽不是很看得清楚他脸部的表情,但我能很肯定的是他是得意洋洋的。
“普普通通,送给我干嘛?”我看着那会发出青光的东西,原来是里面镶着四叶草的手机吊饰。
“你可以像个女生吗?用了那么多年手机,一个吊饰也没有,你很糟糕耶~”他又开始他那很厉害的唠叨法了。
“知道了、知道了。”我敷衍的应对他,不想被碎碎念个不停,拿出手机,把那四叶草挂了上去。
“这样才乖。”他很用力的拍了拍我的头,应该是这个原因,我长不高。
“我要回去了啦~”我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,这球场还真的是多沙子。
“先去吃个晚餐嘛~”依然坐在地上的他,像个大孩子伸手拉着我的衣角。
“那你还坐着干嘛?”看了看他那拉着我衣角的左手,我很‘顺便’的用力捏了一下。
解决了绎那无底洞的胃后,我们边漫步回家,边闲聊着。他又开始跟我说着他那些很不真实但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实。比如说他是怎样与组屋楼下的流浪狗僵持了一个小时啦~有多少美女跟他要电话号码啦~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同性恋啦~又或者是有人要包养他啦~总之,他就是在炫耀着自己的外表有多突出。他是很有资格靠脸吃饭,但靠他的头脑,应该可以吃到更多的饭吧~

还没踏进家门口,我就被家里的怪气氛熏到了。我回头望了望停在家外那台车,那台让我觉得有点熟悉的车,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看见我老妈的诡异表情,真不知道这位神秘嘉宾是何方神圣,但能让我的老妈皱着眉头的人,应该是个很糟糕的人或是带着很糟糕的消息来。顺着我妈的视线望去,果然是个被我认定为很糟糕的人。
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,也看着我身后的绎。不想演默剧,也不想浪费时间,我很直接的用手指把他给‘勾’出来,他也很乖的跟着我到我家的前院。
“想怎样?”背对着徽,我开口。
“我…我跟萍分手了……”他说,说得有点难以启齿。
“然后?”有点讶异,但我还是很不屑的说。
“我想…我们……”
“没有那种可能。”转过身,看着他,我很直接的打断他的话。
“为什么?”他满脸的不解,真想一掌把他打醒。
“我是代替品吗?没她了就回来找我?我不是你说来就来,说不要就不要的傻瓜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,我对她真的没感觉,我们只是……”
“我没有兴趣知道,你走吧~我对你真的感到很厌烦。”再次打断他的话,我不想再拖拖拉拉些什么。
“为什么?到底是为什么?”他很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臂,用力的摇晃着,而我的力道却不能与他抗衡。
“够了!”一道斯喝声,伴随而来的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徽推开的画面。
“你到底想纠缠到什么时候?”绎跨步挡在我的面前,成了我与徽之间的一道墙。
徽先是愣了一会儿,随后才站直身,跟绎来个大眼瞪小眼的环面。虽徽不矮,但与绎那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及健硕的身材相比,他那一百七十二还是先收起来回家才用吧~其实,绎的出现让我很惊讶,他及时的舍身相救,与他平时那懒得去管的态度,真是比八公分还要遥远。我不想用过于敏感的角度去探测他,因为只要保持着兄弟的关系,不越界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事,至少我是这样用鸵鸟式的方法想着。也许,是我想太多了,搞不好他只是发挥着他那自我定义‘守护天使’的方法在守护着我罢了。所以,我就这样的等着他们俩发展接下去的故事,毕竟两个大男生为了一个女生而争执,在现实世界是很难得的场面,身为女主角的我当然要好好的欣赏欣赏,现场直播,万勿错过。
“不关你的事,滚开!”徽伸出手想推开绎,却被绎的右手抓着,同时也吃了绎的拳头。
虽徽很不甘示弱,但他完全处于下风,只有挨打的份。而绎像是将所有怨恨都发泄在徽的身上,一拳拳的往徽身上送去。在这种时候,我的角色应该是劝架,但不知为什么,我的心就是有一种很亢奋的感觉,像是很支持绎的拳头,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对于这种负心汉的抗拒吧~总之,绎越是打得精彩,我就是越看得爽快。
“进去吧~我手痛了。”站直身,走向我,绎揉着发红的拳头,满头大汗的说。
说我不心疼是假的,我还是绕过了绎,想看看徽的伤势怎么样了。
“回去吧~萍比我更值得你去爱。”我蹲下身,看着他那流出一丝丝红色液体的嘴角,万般不舍的想替他抹掉。
“我要的是你……”
“忍一忍就会过去的…我们已经结束了…挣扎到最后也只有空白。”
“是因为他吗?”徽的眼神早已有了愤怒。
“等到你不会再推卸责任,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才回来找我吧~也许那个时候,我和你才能平静的坐下来喝一杯茶。”我把话说开,明示着我们不再是我们,而一切也存属朋友的范围。
抛下徽,走进屋内,我看见那位声称手痛的绎先生已坐在我房间的某一角,玩起电脑来。手痛?还不如说手痒。我也不是很想理他,独自站在窗户旁,看着前院,视线还是在徽的身上。徽的背影,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,他一步一步地走开,一步一步地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,远的无法再靠近,即使靠近了也碰触不到。那一刻的我,不自觉地举起了手,对着他挥了一挥,当作是最后的道别……

Sunday 13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26

绎将车子驶进一道极为偏僻的小路,除了靠着车灯引路外,车外繁密的树丛根本就无从透光。我并不怕他抓我去买,因为我的市场价,没人出得起,只是在这种前不着店,后不见村的荒山里,万一…我是说万一,万一车坏了或是车灯不小心照到了不该照到的东西,那该怎么办?!
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听着周杰伦唱着‘牛仔很忙’,真觉得自己是在瞎忙的想一堆无厘头的事。
“带你去一个地方吖~刚才不是说了吗?你怕什么?你都没人要买,带去卖只会浪费我的力气。”说完,他还附上他自认很可爱的笑容。
“搞什么神秘?来这种地方该不会是要带我去看什么萤火虫还是星星之类的吧?如果是,那可以回去了,我不想拿我的血来供奉蚊子。”真想跟他说:不用麻烦了~不用麻烦了~
“你很不浪漫耶~有男生带女生去看这些‘虫虫、星星’的应该很会开心啊~你那是什么大便脸?”他看了我一眼,像是在生气。
“拜托~谁把你当男生了?而且你也没当过我是女生。”我才不屑跟他一起看咧~
“是啦是啦~到了,下车!”他的语气极为不爽,但我却很爽。
一下车,我自顾自的四处张望,在月光的照耀下,我看见了不少的车子及成群的摩托不依次序的摆放着。我跟着绎的步法往前走,爬上一小段以石头砌成的阶梯,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宽阔的草原。原来这种偏僻的地方,会有这么多人是因为这里是情侣约会的最佳景点。看见一对对的情侣不是望着天空、就是的低头耳语,再看看我身旁的这位大男孩,不免觉得有些扫兴。
“这里的夜空很棒吧?”绎用着他那很帅气的认真问我。
“可惜身旁的人不怎么样……”我故作无奈的耸耸肩。
“我到底哪里差了?你就不能给给面子吗?我第一次带女生来这种地方耶~”
“真的假的?你的前女友呢?”
“我以前也很讨厌这种地方啊~现在在练习耍浪漫。”看着星空,他悠悠的说。
“你的脾气改一改,就不用来喂蚊子了。”我看着夜空,搞不懂哪一颗星是哪一颗星。
“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猎户座吗?”他用着右手,指向辽阔的天空。
“老实说…我忘记了……”我很诚实的告诉他,因为我不想不懂装懂。
“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!”他像是被我气得七窍生烟。
“那你不是在跟死人说话?”我很努力的在寻找那所谓的猎户座,最终……落空……
“记清楚了哦~那四颗星围成的四角形,再加上里面的三颗星就是猎户座,它是很勤劳的星座哦~因为它全年无休,每天都会闪烁的很灿烂,就像我一样,每天笑得很灿烂。”他很黑色幽默的对我讲述的,却换来我的白眼。
“如果有一天,你觉得很寂寞,而我又不能陪在你身边的时候,你就看一看头上的猎户座,他会代替我当你的守护天使,给你看不见的安抚。”这一刻的绎,让我觉得他卸下了平时的孩子气,取而代之的是男人该有的温柔。
“你几时变成了我的守护天使?”我很煞风景的丢出这一句话。
“我本来就是啊~就像你保护你的大头朋友那样啊~什么是都站在最前端。”他很理直气壮地说。
“那个不叫守护天使啦~”什么跟什么啦?我几时守护大头及姐妹了?
“那是什么?”他又开始为了不该去认真的问题而认真。
“那是…唔…大姐头!”为了应付他的认真,我突发奇想。
“守护天使比较好听,就这么决定了,我是你的守护天使。”他的脸写着不得有异,我也懒得跟他争驳。
“随便你,我累了,想回家。”不等他反应,我就自顾自的朝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,把他与满空繁星抛在后头。
什么鬼扯的守护天使?我只信佛。明明就是每天跟我顶嘴的大魔头,还说是来守护我的家伙,简直是只会为自己灌上漂亮名词的家伙。我不明白他的那份坚持,也能说我不知道他所谓守护天使的定义是什么,也许正如他所说的,单纯的守护着朋友,也能被称作守护天使。又或者说,其实是他的华语不怎么好,毕竟他在新加坡也呆了一年,读的全是英文,现在残留在他脑子里的成语、谚语也所剩无几了,就连有些基本的汉语拼音,他也会抓着头来问我该怎么拼。

在绎的强行逼迫下,我参与了为期一个星期的篮球集训,为一星期后的比赛做冲刺。慈的领导能力很强,队友也很团结,但因为有些队友已经是工作人士,所以球赛总是出现球员不足的困境。我不是很清楚他们球队的宗旨是什么,但我知道她们不会是那种只要胜利,失败是耻辱的球队,所以我算是很心甘情愿的加入。(顺带一提:我之前的那一支球队是把利益当优先考量的,人情免谈的垃圾球队)

庆幸的是,我的球技在她们当中还算可以,只是一直回不到当初的水准。慈总是鼓励我,要我给自己多一点的时间,可是时不时传来刺痛的腰部不断的影响着我的专注力。篮球这种运动,除了体力与技巧以外,腰力可是让你射出每一球的关键。曾经,我能在短短的三秒内,突破重重的包围,跨越全场,上篮得分,这也是我被称为球影的原因。但像现在这种状况,别说五秒,十秒内都有点困难。
“还好吗?”慈递了一罐矿泉水给瘫坐在地上的我。
“你说呢?”我很用力的握着手中的矿泉水罐,真想把它捏碎,以发泄我心中的不悦。
“只要有毅力,天底下没有办不到的事。”慈说着,顺势喝了一口水。
“我的信心迟早会回来的。”
“希望不会太迟,这场比赛对你也很重要。”慈的话,换来我的疑惑眼神。
“对手是你之前的球队。”慈说,我则轻轻的挑起眉。
“是她们邀我们的,看来是想对我们发发威,去年与她们的比赛我们落后了整整二十分,她们还狂言说这次要把距离拉至三十分。”
“她们绝对没那种机会。”我站起身,拿起滚至身旁的一颗球,毫无迟疑的随手一投,没有偏差,抛物线进球。而我所在的位置是……球场中心!
我伸手拉起望着我的慈,她站起身的那一刻,我俩相视而笑。是时候报复了…我的自信回来了……

Monday 7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25

三个月过的很快,第一个学期结束了,我迫不及待的冲回家,躺在我心爱的被窝里。在回家的前一晚,我已经拟好了一份活动时间表,谁叫我人缘好,朋友多得我都不想再去认识了,约我出门的人也就自然的一大堆。第一晚当然是留给那群好朋友啦~所谓的好朋友,是由琳、巧、面、嬷、瓜及我所组合起来的姐妹群。我们照惯例去喝茶,接着便是骑着摩托到处闲晃。我的‘坐骑’总是以先锋队独占鳌头,并不是它跑得快,而是外号俗称‘地图’的我,对任何的路线都较为熟悉,譬如说那条路是死路,这条路有很凶的野狗,那边时常有很多外劳聚集,这边有三教九流的人……我并没刻意的将这一切都记录下来,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就能清楚的掌握这些路线。
“你很忙吗?”坐在我身后的琳,用着被她硬套在头上的钢盔狠狠地敲了我一下。
“不会啊~怎么了?”我故意踩了一下刹车器,让她抱着她的大头前后摇摆。
“那为什么明天不跟我们去逛街?”我清楚的感觉到背后被两根排骨捏了一下~好痛啊!
“有人约了。”我很简短的回答,一手控制油门,一手摸着背后疼痛的部位。
“谁能比我们还要有优先权?”她也帮我揉了揉被她攻击的部分。
“是人家先约我的,而且你们总是临时通知。”
“可是你也总是临时答应啊~你不去会冷场耶~”她那放在我背后的手,越揉越大力。
“我好像是来这个世界娱乐你们的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觉得,哈哈~”她笑得很大声,真想给她一拳。
“是啦是啦~我本身就是一个笑话。”我没好气的说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的搞笑功力,包括言行举止,都明显的滑稽无比。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有笑声,但我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而搞笑,而是为了看见身旁的人开心而甩白痴。 只要是我看得顺眼的,我就会让他们捧腹大笑,相反的,如果是得罪我的,就别怪我的针锋相对,直到我的咄咄逼人把你逼出血来。

隔天,我还是跟着我的姐妹们去包厢唱了一整个下午的歌,谁叫他们是姐妹丫~至于我的兄弟呢~我则把他安排在晚上的空档,否则一定会被他炮轰。他当然有很充分的理由不爽,再加上他那小家子气的性格,他会发脾气是预料中的事。但他的不爽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,反正都习惯了,他要发脾气就发,要碎碎念就念,就当是有小鸟在唱歌好了。
“我就说你的姐妹比较重要。”绎酸溜溜的说,心里不是滋味。
“是谁下午有课不上?大学生很了不起吗?”我喝着手里的白咖啡,是半年前他推荐给我的,有点甜,但与普通的咖啡相比,健康的程度就高出了许多。
“反正没点名,逃一次又不会怎样,总好过你,只上过一次课。”
“拜托~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,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勇敢。”
“是是是~兄弟只是在有空的时候才叫出来消磨时间的。”
“你的‘姿色’也很适合当姐妹啊~有没有想过转性?”我凑近他的脸,轻轻的在他脸上摸了一下。
“喂~吃我豆腐噢~”他紧张得往后一退,却被椅背给定位。
“我对美女没兴趣。”我忍住爆笑的冲动。
“我对帅哥也没兴趣。”他挑起眉,却换来我的冷眼。
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,直到宇带着一位朋友出现在我们眼前时,我们才停止了那幼稚的举动。
“又在吵架了?”还没坐下,宇就笑着问。
“谁要跟她吵?”绎睁大眼的看着我。
“这是我们的沟通方式。”我也不费力的瞪了回去。
“你在她面前就像个任性的小孩。”宇说着,而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女生则是死盯着我不放,看得我都觉得背椎直了。
“我哪有?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就是那位曾经叱咤篮球界,但在三年前无故退出篮球界的球影?”那位女生很直接的打断绎的话,表情幅度极大的看着我说,让我不知是否该回答:在下正是!
“是,她是……”绎帮我回答,话却硬生生的被打断。
“幸会~幸会~我真的很开心能见到你!”她很激动,一把抓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,我也搞不清被抓的是左手还是右手,因为她的内力很惊人。
“你可是我的偶像哦~你的球赛我都有去捧场噢~你真的很棒耶~你耍出的招式都很帅哦~我还在家偷偷的练习呢~”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,让我们三人汗颜。
“嗯……那些都过去了,不要再提了……”她说得津津乐道,我却听得浑身怒火。
“怎能不提呢?你明明就很棒,你知道吗?我的队友都很崇拜你,我们都视你为目标,希望会变得跟你一样,能象你在球场上,每场至少能拿下总场五分之三的分数,可是你突然不打了,我们都很失望,你为什么不打了呢?我们都很期待你再次出场……”
“够了!什么都不懂就安静一点,不要把很好的气氛给搞砸了,多余的家伙。”我站起身,很不给面子的怒喝着。
转身欲离开,我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,一个很面熟的人,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,或是我认识她。
“不好意思~”我们的异口同声只是基于基本礼貌。
“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?”她指了指我刚坐过的位子,微笑着。
“我保证气氛会比刚才的好。”她依然微笑,我回去坐好。

原来她就是宇要介绍给我认识的朋友—慈。身材高挑,样貌清秀,得体大方,是宇心目中的标准女友。在她的自我介绍后,我才知道原来她曾在球场上跟我交过手,她是球队队长,而她的球队曾让我不慎佩服。让我佩服的原因是他们的顽强毅力。记得四年前的那场球赛,到了最后的十分钟,比数差距了三十分,通常落后的球队都会在这时来个随便玩玩就好,可她们却坚持努力到最后一分钟,将原本三十分的距离拉至剩一分。所以说,球是圆的,不到最后一分钟都不能分出胜负。至于那个总是吵个不停的女生-丝,则是她的队友之一,听慈说她的三分球很准,可是我没兴趣。
“想不想再踏上球场?”慈说,很诚恳地说。
“我很久没打球了。”
“多久?三个小时?三天?三个星期?”丝又开始很吵了。
“三年……”我淡淡的开口,打球?老了咯~
“下个星期有一场比赛,缺人,有没有兴趣?”慈似乎不介意,还是继续邀请着。
“去嘛~我很久没看你打球了,你打球的时候比我帅噢~”我不知道绎这是哪门子的称赞,但只要听到能比他帅或美我就爽翻天了。
“就当为朋友出一份力,这样总可以吧?”慈依然相邀,而我则默不作声,直到他们转开话题,我才敷衍的应付几句。
“你很想去吧?”绎开着车,眼睛却看着我。
“专心开你的车,我不想这么早死。”我将他的脸‘转’回原位。
“明明就很想,可是又嘴硬,表里不一。”
“你知道准备一场球赛需要多久的时间吗?你知道对手是谁吗?你认识队友吗?重点是你知道什么是害怕吗?”要我平时随意玩玩,就已经要拿出很大的勇气了,何况还要上场比赛。我不想再一次失败,更不想再一次忍受那痛苦的煎熬。
“你紧绷太久了,带你去一个好地方。”说着,绎将车子驶离繁忙的街道,朝着她口中的好地方出发。
我不知道绎要带我到哪儿去,也没心思去猜,因为我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星期后的球赛。绎说得对,我是很想去的,可是我也很害怕,并不单只是我所说的原因。毕竟停赛了三年,或多或少对球赛有些生疏,再加上规则每天都在改,想要熟悉,只有一个星期是不够的。
我靠着车副坐的椅背闭上眼,叹了一口气。突然,我的右手被轻轻地握着,我知道是绎,这是他安抚我的方式,总在我无助的时候,给予我一丝丝的力量,从他手心传来的温暖胜过一切,甚至超越了徽……

Saturday 5 December 2009

~我的爱~ P24

在毫无意外下,我与三位志同道合的朋友展开了新的学院生活。我并没寄宿在学校的宿舍里,而是托莉(我的朋友之一)的姐姐找了一间三房式的屋子,一同住了下来。莉的姐姐是第二年学院生,所以介绍这个地区的事情就有劳她了。莉,就读电子商科,是个大家公认的好人,因为她不八卦,你说她听,不多问,讲义气,这就是大家很喜欢她的原因,皮肤黝黑,是个标准的排球选手。接下来为大家介绍的是琳,就读会计系,她的小个子为她凸显了与她身型不称的大头,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,笑起来的时候有鱼尾纹,可是她总说是笑纹,完美的轮廓,为她带来漂亮的脸蛋(没写她美,我会被她捏),但她的可爱程度,才是她人际关系的命脉(还是不想把美用在你身上)。我跟她在中学同班了三年,她也住在我家附近,但我们是在毕业后一起打工才混熟的。最后一位登场的是巧,与琳同系也同班,她总是戴着一副有如手掌般厚的眼镜(有点夸张),但没戴眼镜就会撞墙是真的,外表也不赖,美与可爱兼备(也是被逼写的)。无可否认的是她聪明绝顶的脑袋,不上课、不读书都能考试及格的家伙,真是有够过分的!

起初,我对这儿的生活环境很不适应,就从基本的食用水来说,这里的水简直就是泥浆,害我的脸上‘百孔千疮’,不堪入目。有好几次,我打电话回家告诉老妈我不想再读了,而我得到的回应就只有电话被挂断的声音。再来谈谈学院里的生活,我就读的事金融银行系,我的科系较小,大约一百人,不像巧与琳就读的会计系,大约一千人。如果两个科系互看不顺眼,来个集体大群殴,我系的学生就必须一个打十个,好不累人,但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,因为在学院里,团结是很少见的,何况是要这么多人。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区,生长环境也不同,要沟通及相信彼此已经不容易了,集体群殴就当做是恐龙现在就站在你后面的笑话吧~

因为我的沟通技巧良好,在班上的每一位同学心中也占了一席之位,与我较为要好的则是与我有同样打球嗜好的刹。刹是个只会听、不会说华语、英文却是一级棒的帅气女生。她有一副很酷的外表,在人群中总是静静的站在一旁,但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,她一个小时内说出来的话比我在一个月唱出来的歌词还要多。我们俩之间的沟通出奇的滑稽,因为我的英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烂,但跟她说华语我又不自觉的惭愧,所以我只有厚着脸皮,死撑的用不入流的英语与她交谈。记得有一次我跟她说下个星期要交一份报告,结果她熬了一个通宵,隔天一早就给了我。还有一次,我约了她隔天吃午餐,最后她隔天都没来上课,原来她以为我说不用上课。但我要声明的是,在她的指导下,我的英文程度进步神速。她肯耐心教我的原因应该是为了不想再无故缺席了。

至于徽与我,算是断断续续的保持着联络,他时不时传来问候与关心的简讯,我却是有一封没一封的回复着。我很想与他保持该有的距离,但事与愿违,他的轻轻触碰,就让我无法招架,所以我总是尽可能的以朋友的身份与他联络着。从他的口中得知,他与萍相处的不怎么愉快,两人总在冷战中渡过,而我则是给与适当的劝解,不想多说些什么。

在我来吉隆坡的两个星期前,昌约了我到外头喝茶叙旧。所谓的叙旧,并不单单是因为很久不见,而是他即将到德国深造,有可能三年里都不回来了。
“你知道我穷,机票也很贵。”昌无奈的说着,应该没多少人希望自己能三年不回家。
“你回来的时候,一定要第一个找我哦~”我伸出右手的小尾指。
“知道啦~小妹妹。”他很配合的与我打勾勾,也很顺势的拍了我的前额一下。
“不会舍不得吗?”我喝着最近很流行的白咖啡,还真不赖。
“有一点,但我还是想割舍。”昌有点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我的问题其实很单纯。”我解释着。
“我的答案也很单纯。”他笑着说,想掩饰自己会错义的尴尬。
“她仍然是我的最爱。”沉默了一会儿,昌再次开口。
“他只不过是我的初恋,也能说是曾经陪过我的人”我说,很坦白的说。
“心…不痛吗?”
“当我知道是萍的时候还蛮难过的……”
“难过?”昌很讶异的看着我。
“说真的,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徽的感情已经淡了,分开的时候,就只有短暂的刺痛,什么撕心裂肺的感觉我还没体验到,但当我知道萍的存在时,我是还蛮难接受事实的。”我坦诚的说,毫无隐瞒。
“其实……我一直很想跟你道歉。”他说,满脸的歉意将他的脸都纠结了起来。
“事情都过去了,你也受了伤,不是吗?”我无所谓的耸耸肩,我并没有责怪昌的理由,即使有,我也忘了是什么理由。
“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你真像,也许结局就不是这样了。”
“世界上没有如果,如果也是在事情发生后才会产生的,所以无谓的假设也只是多余的。”我认真的说,没有犹豫。
“小妹妹果然长大了不少。”昌对我投以赞许的眼光。
“我已经不是小了。”我以自信的目光回应他。

昌走了,展开了为期三年的留学旅程,把我们之间的友情变成了跨国度的联系。曲终人散,该走的始终会离开,那被留下来的人该怎么办?独自品尝寂寞?默默地期待下一次的相聚?但…下一次的相聚会是什么时候呢?期待并不代表就会实现,有些事终究还是会回到原点,但故事的发展则会有所改变。
人走了,留下来的回忆变多了,陌生的事情也多了…不是要去适应陌生,而是要去体会孤单…然而,孤单却会把很多美好的记忆给吞噬掉…让人在体会它时,产生寂寞的错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