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 4 January 2011

~~~晴天.雨天~~~

故事来到这里,却回到了我的手上,因为旭瑾说我才是故事真正的主角,而我的故事当然必须由我说完。我不懂他的用意,我的故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?也许,有些事不需要过于了解,所以我也不质疑他的说法……

我~柯诗雨,今年二十四岁,两年前毕业于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提琴系。经过不断的磨练与提升,我现已是 管弦乐团的主提琴手,并荣获许多世界级的各大音乐奖项。

回首五年前轻涩的自己,内心总有许多的感慨,有好的,也有坏的。但保存在心里最深处的,依然是我最爱的他~钦永川~

是他,让我知道什么是初恋,品尝着温暖的夏天,拥抱忘不了的冬天…是他,第一个踏入我心房的人,教会了我爱情的模式,透过他的温柔触摸春风,依偎在他的怀里欣赏秋叶…是他,告诉我什么是爱情,让我明白爱情也有阴晴不定的时候,尝遍爱情的酸甜苦辣,对爱情不再只是憧憬……

因为他,我才勇敢的拥抱这爱情的美梦,不畏惧的被他牵着往前走,哪怕路上荆刺密布,我也要与他走向幸福的终点站…因为他,我才能走出黑暗的地带,再一次相信男人,不管多么的害怕,只要是他,我都能放心的将一切交出,即使失控了,也不后悔…因为他,我才知道泪水也能很甜,纵使曾经有过伤心,但他所给的幸福就足够让我被甜蜜淹没……

感谢他,让即使失去了他的我也从不埋怨老天,因为我知道老天是公平的,虽我不知道这样的衡量是否对秤,至少老天让我拥有了我们的孩子…感谢他,让我曾经遇见他,虽然很短暂,却让我体验了那一眼瞬间的传说…感谢他, 一直活在我的心中,让我有着活下去的勇气与动力……

当然~我也要感谢他~旭瑾,一位能为我上刀山,下油锅,两肋插刀的好朋友。要不是他,我的生活肯定会乱成一团,谢谢他不辞劳苦的陪伴。从我怀孕至生产,每一个过程都有着他的细心照料,而小晴的成长阶段更是满满的他。在我无助时,给予我用不完的鼓励,但他却从未有超越友谊的想法,只给我女友的身份,却无真实的占有。能把我的故事说的淋漓尽致就非旭瑾莫属,有这样的知己,人生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~我真心的祝福他能与紫穗长长久久的走下去,幸福的生活着……

从开始到现在,历经了许许多多,让我看透了人生的无常。五年前那为爱而疯狂的我们,如今却无法一同等待放晴的那一刻,是命运有心要整我们,还是我们无心解开命运的枷锁……

是的,不管时间怎么向前走,我依然无法将他忘记,对他的爱反而更加深刻,无人能取代他给我的一切。不管亭子外的天气是晴天还是雨天,我仍然在亭子里等待他的出现,只想让他再一次进入我的眼里……

将一切整理好后,本想趁着大雨降落前快速的飞奔回家,却无奈老天很好心的给了我一场倾盆大雨,将我困锁在公园的亭子里。这亭子,藏匿着许多他与我的回忆、点滴,曾经的美好也全都紧紧的锁在这里。不同的是今天只有我一个人,想到这我就是莫名的落寞。雨势很大,大得让我看不清半公尺外的范围,直到有人‘闯’进亭子,我才将视线从大雨转向那位煞风景的仁兄。但当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,我就不觉得他是来煞风景的了……

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,黝黑的皮肤,豆大的水珠依附在他那修短的发际间,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的透明液体,把套在他身上的衣服弄湿了一大片。他~钦永川,再次的在这个亭子里与我相遇。同样的雨天、同样的地点、同样的对白……
“同学,能不能给我一张纸巾?”用右手抹掉额头及脸颊上的水滴,侧过身,他对我露出了礼貌的笑容。
“永川……”不自觉地伸出手,一味的想触碰那思念的脸庞,贴近时,却还是扑了个空……

数不尽的想念,每当陷入有他的世界时,我都是如此的疯狂,仿佛他就在左右,时时刻刻的陪着我,不管伤心的,还是快乐,都有他的参与,这种感觉就好比仅隔着一道玻璃的触碰,很清晰,却也很不切实际。虽看上去觉得可笑,但这样的希望,何尝不是一种奢侈的幸福……

让滂沱大雨尽情地衬托公园的美,我坐在亭子里,优雅的拉着手中的大提琴,那曲子依然是他最爱点的《晴天》。
『消失的下雨天~我好想再淋一遍~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~好想再问一遍~你会等待还是离开~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~但偏偏雨渐渐~大到我看你不见~还要多久我才能够在你身边~等到放晴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~从前从前~有个人爱你很久~但偏偏风渐渐~把距离吹得好远~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~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~』

我不知道当初周杰伦写这首歌的时候,所要表达的是否是不完美的结局,也不知道当他唱出这一股伤感的同时,是不是也深深地体会过爱情的苦涩,更不知道我与永川的结局是否会与这首歌一样,在故事的最后还是说了再见……我只知道一直以来,我与永川的故事都与这首歌有关联,哪怕早已过气,被时代淘汰,在我心里,这首歌还是最好听的……

不让我看见永川冰冷的躯体,也许是老天特意安排要他永永远远的活在我的心里,给我一丝丝的希望,期待下一次再与他有个唯美的相遇。我懂,爱情不能强求什么,但我还是期盼每一次的放晴是因为有他的陪伴……
“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当这里在下雨,雨停了,太阳出来了,放晴的那一刻…心…就会好了……”回荡在寒冷的空气里,这一道总让我着迷且无法忘怀的声音,再一次的让我停下所有的动作。

不敢抬起头,深怕看见的只是他的幻影…不敢呼吸,深怕属于他温度会瞬间蒸发…不敢眨眼,深怕再次出现的他会随即而消失……
“这里放晴了吗?”指着左胸口,他轻轻地说着。
“嗯~”站起身,让手中的提琴随地跌落,凝视着他那深邃的眼眸,捂住嘴,对他用力的点头,不断被泪水模糊的视线,让我分辨不清这样的他是否是真实的存在着……

将早已失去的勇气再次夺回,轻拂着那熟悉温度的脸颊,这一次还会是幻觉吗?永川,真的是你吗?亭子外这一刻的晴空,是为了我们的结局而设的吗?倘若是场梦,我也愿意永远沉浸在有你的晴天里,哪怕不再清醒,我也要奋不顾身的感受你……

不管是晴天、雨天,只要有你在,我的心永远都是充满着幸福香气的天空……

***~晴.雨~全剧终***

~晴.雨~ P60 ~~晴天~~

站在泳池旁,看着那幅依旧挂在墙上的巨型挂报。无褪色的痕迹,犹如不断在我脑海里重复播放的片断般,即使历经五年的岁月洗礼,依然完好无缺的保存着。
“在想什么?”轻缓的脚步声,伴随的是那熟悉的触摸。
“没什么……小晴呢?”看着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,我立即将脑海里的影子甩开。
“跟伯父在客厅里玩……又想起紫穗了吗?”直视着我,诗雨仿佛看穿了我的心。
“没有!有什么好想的……我去陪小晴了…风很大,你也别呆得太晚……”躲开她的双眼,过度反应让我的心虚显露无遗,不想让这突然安静的空气灌溉诗雨突然的关心,因为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属于我自己,所以不愿再突然的想起她。
“你还想继续逃避下去吗?也许,在英国的时候你还能克制自己,但你不能否认,一回这里你整个人都变了,又或者说是你内心的感觉更加强烈,不仅害怕听见她的消息,更害怕不是突然的,而是永远的想着她……”将我欲离开的动作定格,她用力地说出我内心的挣扎。
“对不起~我保证我能改,但…请你给我一点时间,我一定可以……”握起她的手,传达着满满的歉意,我想让她明白这一切并非我所愿。
“小瑾,你应该知道,如果两人真心相爱,根本就不会为了对方而改变,而是会默默的接纳彼此的一切…这些年来,在别人眼里,也许我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…但实际上,我们都很清楚,存在我们之间的是友爱,而不是情爱。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失败,还是我魅力不够,无法吸引你,这五年来,别说碰我,就连亲吻也只限于脸颊,紧紧握着的手,却没所谓的十指紧扣……我并没有要怪你意思,因为我从没努力的要让自己爱上你……”让我看清一切,她说出我们之间的残缺,爱情不是努力就会有美好的结局。
“够了…真的够了…不管是为了替永川照顾我,还是把我当姐姐般看待,你为我、为小晴付出的真的够了……我知道单凭一句谢谢根本就无法回报你,但我还是要说声谢谢你,谢谢你对我的好,谢谢你对兄弟的孩子像亲生般的疼爱……能拥有小晴,我就觉得满足了…而你也该给自己一个交待了,不是吗?别去理会那无法预计的答案,不管是好是坏,都把她找出来,让自己坦诚的面对一切,勇敢的接受事实,说不定她也准备了一份惊喜给你……”推开我的手,将自由还给我,不想再继续勉强什么,这是她一直坚持想要的。
“诗雨…你还在等待放晴的那一刻吗?”轻轻地对她点着头,默许她说的一切,深吸了一口气,我希望她能走出将她围困的世界。
“从遇见永川的那一刻开始,我的天空早已放晴。”露出满足的笑容,也许她的知足才是真正让她走到现在的动力。
“哦~差点忘了告诉你…宏仁学校附近有家新的咖啡厅,味道还蛮熟悉的,说不定也有你要的味道,有空就去试试吧~”临走前,她丢给我这么一句话,却让我愣了好几秒钟。

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我的脸上挂着满满的苦涩笑容。我要的味道…除了我的灰姑娘,还有谁能给我想要的味道……我的苏紫穗,我真的好想你,对不起~这么多年了,我仍然无法只是突然的想起你,反而是越想越疯狂,越想越深刻。时不时在我记忆里微笑的你,是否真的开心的过着?会不会只是突然的想起我?还是早已把我给忘了?我的笨女人,你的笨小孩已经长大了,不再是爱哭的胆小鬼,懂得稳重处理一切,贴心的 照顾身旁的人,是病人的天使,也是我爸在商场上的得力助手。这样的我在你的眼里算是个男人了吗?有资格当守护你的王子了吗?

穗,你在哪里?这些年来过得好吗?是否依然等着我?如果可以,就让我再一次的遇见你,哪怕你已不爱我了,还是身边有了另一个他,我也会笑着祝福……

来到诗雨介绍的咖啡厅,看着里头的装潢与摆设,我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仿佛来到了五年前那间拥有着紫穗身影的咖啡厅般。
“这位帅哥,请问是一位吗?”一道轻唤将我的从思绪拉回,进入我眼里的是一位年仅十七、八岁,戴着黑色粗框眼镜的女侍应生。
“是啊~”用着迷死人的笑容回应她,当作是回报她对我的称呼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们目前客满了,如果您不介意的话,能否与那位小男孩同桌呢?”指着左边一角,被一位年约四、五岁的小孩霸占的桌子,那位侍应生礼貌的开口。
“没问题~”环顾了四周一会儿,确定了客满的咖啡厅依然保持着该有的休闲气氛,我才回应了她,让她为我安排位子。

咖啡吧台挤满了一群年轻的男学生,让我想起了当初紫穗的魅力,总是吸引着一大批的 男生前来咖啡厅,品尝她亲手调制的咖啡,想必现在站在咖啡吧台里的也是位长相非凡的美女吧~点了一杯特浓意大利咖啡及侍应生极力推荐的招牌蛋糕,我这才将视线转向身旁的那位小朋友身上。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孔,他就径自的将头埋于盘中,迟迟都不把头抬起来。揣测着他已睡着的可能性,贴近他的小小脸蛋,本想轻轻地将他唤醒,却被他突然抬起的‘巧克力童颜’给吓了一跳,让我快速地退回位子上。
“叔叔,你要吃吗?”发出稚嫩的声音,举起刚被他用脸盖过的盘子,小男孩很客气的请我吃那面目全非的黑巧克力蛋糕。
“不…不了,你慢慢吃吧~”摇着手,拒绝他的好意,虽看不见他的‘真面目’,但花猫脸倒是替他的可爱加了不少分。
看着他继续吃着稀烂的蛋糕,那份神情就像是小时候的我,为了母亲的蛋糕而着迷,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秉着坚持要把蛋糕吃完的原则。
“叔叔,帮我擦擦~”指着桌上的纸巾盒,他一把将布满巧克力的脸往前倾。
“好吖~”出自于对小孩的关爱,我随手抽了几张纸巾,轻轻地擦着他那张‘巧克力脸’。
“叔叔,你好帅噢~”用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,他诚恳地说着,我却不是很希望他能了解我的帅气。
“是吖~每个人都这么说,你也好可爱噢~”经由我的‘清理’后,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。白皙的脸蛋搭配着很好看的五官,有着一股令人忽略不掉的朝气与俊俏,却让我有股熟悉的感觉。
“是吖~每个人也这么说…叔叔,我妈妈说我爸爸也很帅噢~”模仿着我的语气,他也有样学样的重复着我的对白。
“哈哈~你叫什么名字吖?”现在的小孩真不简单,不过倒是让我乐开怀。
“小宸,那叔叔叫什么名字吖?”
“帅哥吖~”笑着回答他的问题,我故意的捉弄他,却没想到换来的是他紧皱眉头的样子。
为了不把他弄哭,我压抑的将笑意收下。喝着侍应生刚递来的咖啡,这味道怎么……怎么她的味道一模一样?
“叔叔,这个‘美玉蛋糕’很好吃哦~我刚刚吃了一个。”指着与咖啡一同送来的蛋糕,小宸热忱的说着。
“美玉蛋糕?!”看着碟子里的那一片蛋糕,我讶异的开口,那…那蛋糕不是她曾用我的名字而取得吗?
“是吖~妈妈说爸爸最喜欢这个蛋糕,因为……”
“小宸,你又在打扰客人了吗?”一道甜美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,那让我至今都无法忘怀的熟悉正通过耳朵进入我的大脑,影响着我那敏感的神经线,将我的毛孔全都竖立。
“妈妈,有个很帅的叔叔来吃你的蛋糕噢~”熟练的跳下椅子,小宸将发着愣,迟迟不敢转过头的我抛下,小小的身影径自的往我身后跑去。
“是吗?有人能比我家的小宸还帅吗?” 是她!是她的声音!那一份柔中带甜的天籁,依旧如此的清晰,依然能让我的心怦然作响,时时刻刻的牵引着我的神经系统,从不停滞的让我的感受着,每一次都把我的视线给弄模糊……

站起身,将眼眶整理好,将激动地情绪压下,再将急促的呼吸丢掉,我鼓足一切的勇气转过身,面向着她,没有丝毫偏差的让她进入眼帘,我的眼里装着满满的她,而她的眼里也只看得见我。没多大的改变,她的长发依旧乌黑且亮丽,大得会说话的眼睛依旧清澈,分明的轮廓依旧完美,轻盈的身子依旧消瘦……

全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,没有任何的杂音与事物,空气瞬间冻结,时间也跟着停留……
“瑾……”捂住嘴,难以置信全写在她脸上,快速凝聚在双眼里的透明液体让她说不出话。
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本想走上前给她一个十足的拥抱,小宸的声音却给了我重重的一击,让我止住了脚步。
“我儿子,很可爱吧?”为我解下疑惑的眼神,她弯下腰将小宸抱起,拥有小孩的她像极了幸福的小女人。
“离开你不久后,我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,还结了婚,生下了小宸,我先生就在厨房,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?”避开我的直视,她的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的忧伤,却被她用完美的笑容掩饰得很好。
“不…不用了…我赶时间…该走了……”什么结婚、先生的,分明就是在跟我炫耀她的幸福,原来只有我像个白痴的在期待,诗雨所谓的惊喜,还真是让我够‘惊’的。

不敢多看她一眼,我匆匆的离开了咖啡厅,来到转角处,停下脚步,双手插腰的深呼吸着。强忍着快要掉下的泪,我怎么总在遇见她的时候特别懦弱。旭瑾,不准哭!不能为了一个放弃等待你的女人而掉泪。我没有怪她的食言,不管曾经她是多么信誓旦旦的说她会等我,哪怕我不再为她眷恋,她依旧会像灰姑娘等待王子般。也许,另一个人的温柔,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,所以我不怪她,绝对不会……
“瑾~”轻轻地在身后唤着我,她的声音依然能将我紧紧锁着。
“这咖啡是给你外带的,你一定很怀念这味道吧~”递上那杯加了盖的咖啡,她的笑容依然很甜。
“是吖~就像怀念你一样……”忽略掉那杯咖啡,我的身体不自觉地贴近着。
“瑾……”她伸出手想碰触我的脸,却犹豫了一会儿。
“我的灰姑娘,你的王子按照五年前的约定回来了,你感觉到了吗?我好想再次为你穿上玻璃鞋,好想再好好的爱着你、守护着你……”将她紧紧地抱着,让两人感受彼此的每一丝存在,迟迟的都不舍得松开手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胸口传来颤抖的声音,让我听见了她对我的惭愧。
“不是你的错,不需要道歉……原来对的人也会在错的时候遇见…抱歉…我真的无法潇洒的祝福你……”将她丢在原地,纵使她不断的呼唤着我,想给我一大堆的解释,我仍然头也不回的离开,为的只是不想看见哭泣的她,也不让她看见我那软弱的泪。

她已不属于我,再多的解释也只会让我更不舍。原以为不管有多痛,变幻有多大,我都能承受,结果在看见她的那一刻我还是失控了。无法强颜欢笑,即使是面对着小晴那天真的笑容,我依旧感觉脸上的弧度不怎么自然。陪着她在公园嬉戏的我,却无法将注意力集中于她的身上,反倒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,直到听见小孩的哭声,我才慌忙的寻找着她的身影。
“小晴,怎么啦?”看见小晴被一群小朋友围绕着,我并不担心她被欺负,反而关心起她身旁的小朋友们,因为她可是出了名的凶悍。
“不是我,是他,爱哭鬼~”指着跌坐在一旁的小男孩,小晴双手叉腰的说着。
“小宸?!你怎么哭啦?”我这才发现,那哭泣的小男孩是小宸。
“帅哥爸爸,他们笑他,他就哭了,他是爱哭鬼~”为我解释着状况,小晴依然称他为爱哭鬼。
“他是大骗子,他说他爸爸是王子,可是这世界是没有王子的。”一位拥有较为高大个子的小朋友解释着,样子也很理直气壮。
“你才是大笨蛋,我在英国见过威廉王子,他还给我吃糖糖,他爸爸一定也在英国。”护在小宸面前,小晴直接来个‘美女拯救爱哭鬼’。
“我爸爸真的是王子,而且还是很帅的王子,妈妈说他会回来的,还会带玻璃鞋回来,妈妈不会骗我的,呜呜~”坚持他的理念,他持续的哭着。
“小宸,你说什么?你爸爸……等等~你的全名是什么?爸爸是谁?叫什么名字?”我没听错吧?中午遇见他时,紫穗不是说他的先生…等等!那样的笑容…她在撒谎!那这孩子……
“我叫旭宸,爸爸就是王子啦~呜呜……”他的回应让我这一瞬间有所傻眼。
“你不要哭了啦~我妈妈也说我爸爸会回来的,如果我哭,爸爸就不要我,你再哭你爸爸也不要你了。”对着小宸咆哮,小晴用着激将法,想将他降服。
“呜呜呜~我要爸爸~呜呜呜~”面对着小晴,他哭得更厉害,也让小晴很无奈。
“小宸乖~不哭不哭~你的王子爸爸就在这里,我就是你的王子爸爸!”将他拥入怀里,我认真地说着。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,小宸一定是我的孩子。
让博斯在半小时内查出这五年所有关于紫穗的资料,而我则是快速的与小宸进行DNA核对。在所有的答案揭晓后,我更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我所有的推测。这该死的笨女人,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欺骗我的代价。

再次踏入这间咖啡厅,里头的气氛却浑然不同。原有的热闹气氛,却被取而代之为焦虑、不安与慌乱。进入休息状态的咖啡厅,里头的员工却没在休息,反而是乱成一团的在为某些事着急。不理会他人异样的目光,我径自的朝坐在沙发上,哭成泪人的她走去。听着她的焦虑 ,我却不为所动容,因为我要的是她的坦白。
“瑾……拜托你帮帮我,帮我找小宸,好不好?”抓着我的双手,将她所有的无助转向我,就像五年前要我别抛下她,不让她独自面对孤独般。
“凭什么要我帮你?他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,而你…大可去找你那位在厨房的先生!”我冷冷的说着,内心早因她的泪痛得死去活来。
“不…他…瑾,小宸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,我求你帮帮我,好不好?”
“失去孩子的感觉很痛吧?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的狠心,让我痛到什么程度?”她的欲言又止让我鼓足勇气的摧残她的脆弱,势必要她给我想要的交代。
“你…你知道小宸在哪里,对不对?快把他还给我,他是无辜的……”
“那我的孩子呢?他做错了什么?这就是报应,你的残忍将会完完全全的回报在你的孩子身上!”
“不!不可以!你不可以这么对他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可以?”
“因为小宸是你的孩子……”
“别说这些不好笑的笑话,也别用你那精湛的演技骗我……”甩开她的手,我用着激将法让她说出所有事实。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…我根本没拿掉孩子…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…所以才会带着孩子离开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? 为什么要说你结了婚?”
“我不想用孩子绑着你…我怕你是为了孩子才勉强的留在我身边…可是我好后悔…当我想告诉你真相的时候…你却拒绝聆听…对不起……”难过的说着,原来这就是她刚才呼唤我的原因。
“你这笨女人!我说过为了你,我什么都可以不要!我才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,我也不管谁欠了谁,我更不管有没有孩子,我要的也不是孩子,我要的是你!我要的是我一直深爱着的你!”用力地将她揉进怀里,说出堆集在心里超过了五年的话,我对她就是如此的坚定。
“这五年来的空白,你要用什么来填补?让我日日夜夜为你担心,你要用什么来偿还?让我不断的想着你,就连作梦都会遇见你,你又该怎么弥补?不断地对我撒谎,你该怎么澄清?”埋怨着她的不是,眼角不自觉地闪着泪光,我的心里早已为她找出了所有的答案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回应我的拥抱,她依然用着会让我心疼得泪对我抱歉。
“我不要你的对不起!我要你用一辈子来填补这五年的遗憾!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要王子的灰姑娘?你这该死的笨女人,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?一个人是怎么带大小宸的? 你怎么能狠心的不让我参与?怎么能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?怎么能让我到现在还在为你心疼?怎么……”细数着内心的不舍,她的憔悴与瘦弱总让我的心不断地纠结着。
主动的吻住我的唇,她直接的打断我的难过,不再让我说话,仿佛这样的拥吻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,代替言语形容这样的感触。
“笨小孩,我说过我会等你,即使你不爱我了,我也会等你回来…我不敢说什么沧海桑田,但至少我一直都在等你…谢谢你…谢谢你还记得我,谢谢你让我的等待变得有价值,谢谢你还爱着我…谢谢你让我相信我是王子的灰姑娘……”放开我,虽眼里还是装着满满的咸,但刻画在她脸颊上的弧度却显示着那幸福的甜。
“妈妈~”一段小小的呼唤,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凝视。
“小宸……”抛下我,她快速的朝那小小的身影奔去,让我有好几秒的妒忌。
“妈妈,这个长得很帅的王子,真的是爸爸吗?”依偎在紫穗怀里的他,骄傲的指着我,对我上下打量着。还真是有够欠扁的,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把他哄得不哭的。
“嗯~”看着我,紫穗对他频频的点头。
“那我要爸爸抱抱, 我要跟爸爸说话。”不等我的反应,他直接的跳进我的怀里。
“爸爸,这只玻璃鞋给你,你要帮妈妈穿上噢~以后你不能让妈妈哭噢~不能让她一个人看照片里的爸爸,不能让她一个人听手机里的爸爸唱歌,不能让她一个人做很多的事……如果你再让妈妈一个人,我就打你噢~”拿着手中的玻璃鞋威胁着我,他的命令语气显示着他对紫穗的保护。
“好吖~爸爸答应你,会用一辈子的时间都不让这些事发生,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守护着你们……”接过那只玻璃鞋,我信誓旦旦的说着,将他轻轻地放下,我向博斯拿了另一只一直被我收藏着的玻璃鞋。
“我的灰姑娘,你愿意帮我停止对你的一切想念吗?就这么一辈子当我的王妃吗?”有如王子再次遇见灰姑娘般,我拿着玻璃鞋,跪在她面前,等待着她的允许。
“嗯~我愿意~”用力的点着头,让我为她穿上玻璃鞋,也让她的等待不再是等待。
“我的苏紫穗,我爱你~”站起身,我不畏避的直视着她,透过我的眼神,传达着我对她从不减少的爱。
“我的笨小孩,我也爱你~”诚恳的回应着,她再一次的覆上我的唇,让我切切实实的感觉她的存在。

不留一丝的缝隙,紧紧地将她锁在我的怀里,不让她有离开的机会,我霸道的独享此刻的她。纵使小宸不断地对我抗议,我也不多加理会,我的苏紫穗,不管是谁都不能与我分享。不再让空气安静,不再让她觉得委屈,不再有突然想起她的时候,不再让彼此奔向各自不同的未来……从此以后,王子与灰姑娘都要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……

Sunday 2 January 2011

~晴.雨~ P59 ~~雨天~~

***五年前***
像是作了一场噩梦般,摆脱不了黑暗吞噬的我,总是无法让光线进入我的眼里。直到一只小手轻抚着我的脸颊,丝丝的呼唤声注入我的神经线时,我才让眼皮有了微弱的缝隙。
“瑾,你醒了吗?”
“ 穗……”我能确定这熟悉的声音与触碰是紫穗的,即使我仍无法看清眼前的她,但隐约进入我眼里的唯美轮廓,就非她莫属。

伸手想要触碰身旁的她,她却瞬间抽离了我的视线,而我也一度的陷入昏迷中。当我再次醒来,我只看见博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而没能见到紫穗。将我扶起,让我半躺着,为我倒了一杯水,他没多说什么,只交给了我一封信。

『我的王子:
你终于醒了哦~ 是不是在梦里看见了很多美女,所以就不舍得起来了?这一次就勉强原谅你,下不为例哦~第二次写信给你耶~却觉得好紧张哦~怎么办呢?不能在那儿偷笑哦~也许是看着熟睡的你,所以才能很放心的写着,因为有你在,我总是觉得很安心。

偷偷告诉你哦~我听见了,不单单是自己的声音,你的声音、还有大家的,我都能听见。反复的播放手机里那一段录音,原来你的声音是这么的好听,如果是现场的,一定更棒吧~

能遇见你,就像是前世积了福一样,让我这一世像是中了好几百万的乐透彩票般。谢谢你~谢谢你一直对我的付出、对我的勇敢、对我的执著、对我的爱……这么多的‘对我的’,我却只能用谢谢这两个字来回报你。

也许,你对我的原谅是为了替伯母赎罪;也许,你是为了孩子才去救我…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,因为我从来就没怪过伯母,而孩子也被我狠心的拿掉了,因为我从没想过要这孩子,他只不过是我们的绊脚石。没有了他,你的人生一定能更精彩,而我也能有自己的另一片天空。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不,但我还是选择了离开,为的也只不过是逃避你的指责、你的怒瞪。我要的也只不过是快乐,而那些所谓的责任,我根本就不想去承担,我很自私,对吧?呵呵~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,你现在才发现,还不算太迟。

你可以选择忘记与我的曾经,即使恨我也无所谓,但请把你的孩子气收好,就当作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,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,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,不要四处的找我,伯父也不会帮你,因为我的世界再也容不下你。
不是灰姑娘的灰姑娘』

愤怒的将这一张纸紧捏在手心,我开始讨厌起自己的聪明。这笨女人,写了这么多的废话,还胆敢把我给甩了,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不想阻碍我的未来。竟敢对我放狠话,如果舍得离开,干嘛不早点走?干嘛要等到我醒来?明明就很关心我的死活,还要装潇洒。该死的笨女人,失去孩子的她一定比谁都还要痛苦,一定又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的哭着,我一定把这笨女人找回来,再好好的抱紧她,让她只在我的怀里哭泣。

慌乱的拔掉插在手上的插管,忍着隐隐作痛的腹部,我推开博斯的阻扰,努力的想朝门口前进,却因双脚的无力与头脑的晕眩而无法如愿。
“小瑾,你怎么下床了?”刚走进病房的父亲,着急的扶着我回到床上。
“我要去找紫穗…我不能让她一个人……”继续拉扯着,我仍不放弃的想挣脱。
“她已经走了……”与博斯合力却又小心翼翼的将我拉回床上,我爸顺势的坐在床沿。
“不…她一定还在附近…一定还在等我……”衣服在腹部被染红了一大片,传来的是伤口裂开的警告。
“她真的走了!”抓着我双肩,将我用力一晃,他试图让我清醒。
“爸…帮我把她找回来,好不好?你一定会帮我的…对吧?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…我要的是她…就只要她…其它的什么…我都可以不要……”用着哀求与渴望的眼神看着他,我知道我爸是我唯一的希望,但内心却深深的明白我与她已不再有任何的未来,而掉下的泪早已刻画出我的坚持最终只是徒劳。
“小瑾,不是我不帮你找紫穗,而是…她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阻止你去找她…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,听爸的话,不要再去打扰紫穗了,让她过着自己的生活,好不好?”拉着我的手,我爸好言相劝着我,而我却没有一句听得进耳里。
“不!我好不容易才能再多爱她一遍…为什么要我放手?她的世界里本来就应该有我!她是我的…是我的……”激动的甩开他的手,我任性的开口,泪水也失控的狂流着。
“一个人有心躲你,就算站在你面前,也不会让你看见,这点你应该很清楚…我们家欠紫穗的已经够多了,我唯一能补偿她的就是答应她不让你再进入她的世界,就当是爸求你,不要再去纠缠她了,好不好?”他说着,要我还紫穗自由。
“我不答应…我不答应!苏紫穗,你给我回来…快回来…你这个笨女人,什么替妈赎罪的、什么孩子的,干嘛替我找一大堆要你留下来烂借口?我爱你…就是最好的理由……”想再次跳下床的我,却被我爸一把抱着,无从的往任何地方前进。
“没有她…我要怎么活…我该怎么办……”停靠在我爸的怀里,我放肆的哭泣着,无法解释的心痛,让我得不到紫穗离开的真正理由。
“孩子啊~很快就会没事的,都会过去的……”轻拍着我的背,我爸的语气微颤着,让我听见了他的辛酸。

强忍着痛得受不了的感觉,特意忽略掉胸口好几度传来的麻痹感,为了不让我爸的难过持续,我只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当个听话的孩子。坚持事与愿违,让紫穗离我越来越远,让她过自己的生活,让她以后都不再爱我……那我呢?从此以后…该为了谁的咖啡而着迷?该赞谁的蛋糕味道绝佳?该是被谁碎碎念的笨小孩?该是守候哪个女人的男人?又该怎么去爱上另一个人……为什么教会了我这么多的事,却没教我怎么解决这些失去后该面对的问题?苏紫穗,你的笨小孩还有一大堆的问题没解决,你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了?

什么的突然想想她就好,根本就不可能突然,现在的我想她想得都快脑根爆裂了,脑海里那挥散不去的身影,时不时都在对我微笑,我真他妈的想让自己就这样断气。让自己保持着昏昏沉沉的状态,不敢太清醒,因为怕想起太多的她;不敢太熟睡,因为怕梦见她……我到底该怎么办?我的灰姑娘,我真的好想再见见你,哪怕是一眼,我也觉得足够了……

呆在医院的第二天,伤口依然隐隐作痛,我的心情也没多大的改变。继续回味着与紫穗的过去,让自己活在从前的世界里,我仍徘徊在曾经的甜蜜美好中。
“小瑾……”门口传来一道沙哑且无力的声音,伴随而来是几抹抽泣的哽咽,我抬头一看,出现在门口的竟是让我意想不到的人。
“大姐?!”永川的大姐~钦永静!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她的憔悴面容,让我的心忐忑着,随着她递来的一张布满字迹的纸,窒息也慢慢的将我包围。

『我的兄弟:
哇~没想到我也会有写信给你的时候,都什么年代了,竟然还用写信的方式,如果有机会,我一定给你来个飞鸽传书,这一次你就将就一点吧~把我老姐当成那只‘肥鸽’吧~

出乎意料的~在写这封信给你的时候,我的心情在这时却是如此的轻松,而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,也许我已到达了另一个空间。庆幸的是你还能看见这封信,这也表示你依然还活着,我就说嘛~阎罗王都怕你,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呢~

这些日子以来,发生在我们 周遭的事,你总是挺身而出,不管有多艰难,你都会尽心的保护着大家。总觉得能碰上你,被你称兄道弟的平安活着,我还真是三生有幸耶~可是有时候我却觉得好生气,你总是口口声声地说是兄弟,但当你面对难题时,却把我推开,自己往黑暗的世界去,这就是所谓的兄弟吗?还是你觉得我帮不上什么‘大忙’?所以总是把我给甩了?哈哈~你肯定不会这么想,因为你从来都不会嫌弃我。

的确~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了,你总说每件事都必须有个人站出来当终结者,这句话一点也没错。就像是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剧情,没人能逃开命运的伦理,不管多荒谬、多胡扯,我们总要跟着老天的剧本演下去。为了平息一切,不再让任何人被幸福拒绝,所以这一次,我自愿当命运的终结者。我很伟大,对吧?反正我也没做过什么好事,如果这一次能让那位世纪大贱男当陪葬品,我也死得蛮光荣的。嘿~我说兄弟,可别在这时偷偷地为我掉泪哦~我还没说完咧~

人生嘛~总有说再见的时候,我只是不小心提早说再见罢了~偶尔的不顺心,就像晴天和雨天,有你喜欢的,也有你讨厌的。我不是圣人,却想参透人生的循环惯例,哪怕变成丝丝细雨,也要勇敢的轮回,一直徘徊在你们身旁。倘若老天允许,我愿化为一滴水,取代大家的泪,充当喜悦,让大家快乐的笑着;我愿化为一瓢水,供大家畅饮这享不完的甘甜,为所有人洗尽满腹的悲伤、惆怅、忧虑;我愿化为一湖水,照映大家的内心澎湃,洗涤大家身上的尘埃与杂质,还给大家纯洁无染的真心……呃~别羡慕我的文笔,我会不好意思的~

唉~原本想把欠你的一次过还给你,可是呢~ 却又要再一次的拜托你,把欠你的加大了好几倍。如果…是肯定的啦~我不在了,请代替我好好的照顾诗雨,你也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,糊涂又粗心,却是我最爱的那一个。不能拒绝哦~如果让我知道她出了什么事,即使我刚转世,也要跟你拼了!别说我麻烦,你遇见了我,就只能认命。

兄弟,别了~我先去乐土等你个七、八十年的,到时再一同转世。下一辈子,我一定要当你的兄弟。就此搁笔~~~
你的兄弟』
看着这封信,额头顿时传来剧烈的头疼,让我难受得紧皱着眉头。向博斯确认事情的真相,听他陈述着两天前发生的事情。虽在事发后,警方用最快的速度打捞起车子,并在车内发现了罗祉松的尸体,但与他同时坠海的永川却不知所踪。估计被急流冲走的可能性,拯救队伍也不断扩大搜索的范围,却因恶劣的天气,让拯救程序不断的被阻扰。

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颤抖着,丝毫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。这该死的老天!我真想好好的诅咒祂一番!这么净利的绝情,却只属于祂对永川开的一个玩笑,老天会不会太过分了?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宿命,那我能说我不服吗?
“我已经让拯救队伍停止了搜寻……我知道我不能怪谁,尤其是这样的意外,但请你将诗雨带走吧~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她,如果不是她,我弟也不会这样…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也不想再听到她的消息了……”她说着,泪水也跟着再次掉下,却也让我知道她并没特意要指责诗雨的意思。
“永川…真的死了吗?”总觉得大姐隐瞒着一些事,也许是我无法接受事实,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。
“让他永远都活在大家的心中,这样不是更好吗?”离开前,她给了我这么一句话,想得到我的认同,却不加以解释什么。

看着大姐离去的背影,好几分钟都在晃神的我像是有所领悟,明白了有舍就有得的道理。也许,只要心中的他依然活得好好的,即使是勉强自己逃避,这样的慰藉也会让人快活一些。爱情何尝不是如此~只要认定她仍快乐的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,哪怕是永远不见,只要她幸福,我也能微笑的祝福着。是啊~我的灰姑娘,没有了王子的陪伴与守候,你一定也要快乐的走下去…没有笨小孩再为你添麻烦,你也一定能轻松的过着……

丢开多余的质问,我强行的要求博斯陪我离开医院两小时,虽伤口还未愈合,但只要动作不费力且不触及伤口,我还是能勉强的下床走动。天空飘下的细雨,就像是怜悯着这一对苦命的恋人,委婉的感叹世俗的无情,埋怨老天的残忍。被博斯搀扶着走进公园,让博斯止步于亭子前,而我则是缓缓地朝亭子里那道不断被寒风侵袭的瘦弱身影走去。

将大衣披在她身上,在对上那落寞的双眼时,心疼已无法形容我的感觉,感叹也不及弥补我脸部表情的残缺。
“小瑾,你终于来了!你一定会帮我的,对不对?你一定有办法的,我们现在就去把永川找回来,你一定能帮我找到他的……”拉着我的手,她的眼里充满着慌乱与期望。
“回去吧~你也累了,不是吗?”忽略掉她的求助,她的脸色让我明白她的疲惫。
“拜托你帮我派人去找永川……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轻摇着头,我的无奈带着重重的叹息。
“算我求你,要我跪下也可以,让拯救人员继续搜寻,好不好?”不放弃的恳求着,她的执著让我愤恨老天的不公平,却也让我讨厌自己没能拥有与老天抗衡的能力。
“诗雨,你先听我说,永川已经……”
“不!我什么都不要听!我不相信!他一定没事的…他一定会回来的…他说他会娶我的…他说会为了我好好的活着……”激动的否定我那还未说出口的话,像鸵鸟般的躲避方式,却逃不开眼泪的背叛。
“请原谅他,不是他不想兑现,而是他已没办法去实践了……”轻拍着她的背,我让她的前额停靠在我的胸膛,一味的想帮她分担此刻的痛苦。
“为什么大家都不帮我…为什么他没回来…为什么我等不到放晴的那一刻……”没有任何的挣扎,她将所有的力气都摆放在哭泣中。
“有我在,你就放心的哭吧~即使没有晴天,我也会陪你一直呆在雨里……”我搂着她,轻声地说着,将她的依赖加注在自己身上。
“小瑾……” 回抱着我,暂时放开执著,她的坚强在此刻全都化为乌有。
“跟我一起去英国吧~让我好好的照顾你。”为了替永川弥补这一丝的遗憾,等待诗雨的情绪稍微平复后,我缓缓地道出心里的想法。

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,但我知道她已默默地允许。看着亭子外不断落下的雨滴,割舍着曾经拥有的一切,眺望千里之外的国度,这一刻的我们早已深深的领悟:不管你怎么的去追寻晴天,只要雨天有心纠缠,你的等待也有可能会因刮起的风,转换为离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