球赛前一晚,绎约我到球场打球,说是为了陪我做最后的冲刺。可是在这昏暗的球场上,球架在哪儿都分不清了,更别提是打球。所以,打球肯定是借口,‘顺道’去我家上网才是他的目标。
“我不喜欢喂蚊子。”坐在球场上,望向装着数不清有几颗星的天空,我很无奈的重复着。
“给你的。”一道青光出现在我眼前,吓了我一跳。
“什么?”他不顾我的反应,应将手上会发出青光的物体塞进我的手里。
“我找不到萤火虫,就买这个送给你,很漂亮吧?”虽不是很看得清楚他脸部的表情,但我能很肯定的是他是得意洋洋的。
“普普通通,送给我干嘛?”我看着那会发出青光的东西,原来是里面镶着四叶草的手机吊饰。
“你可以像个女生吗?用了那么多年手机,一个吊饰也没有,你很糟糕耶~”他又开始他那很厉害的唠叨法了。
“知道了、知道了。”我敷衍的应对他,不想被碎碎念个不停,拿出手机,把那四叶草挂了上去。
“这样才乖。”他很用力的拍了拍我的头,应该是这个原因,我长不高。
“我要回去了啦~”我站起身,拍了拍屁股,这球场还真的是多沙子。
“先去吃个晚餐嘛~”依然坐在地上的他,像个大孩子伸手拉着我的衣角。
“那你还坐着干嘛?”看了看他那拉着我衣角的左手,我很‘顺便’的用力捏了一下。
解决了绎那无底洞的胃后,我们边漫步回家,边闲聊着。他又开始跟我说着他那些很不真实但都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实。比如说他是怎样与组屋楼下的流浪狗僵持了一个小时啦~有多少美女跟他要电话号码啦~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同性恋啦~又或者是有人要包养他啦~总之,他就是在炫耀着自己的外表有多突出。他是很有资格靠脸吃饭,但靠他的头脑,应该可以吃到更多的饭吧~
还没踏进家门口,我就被家里的怪气氛熏到了。我回头望了望停在家外那台车,那台让我觉得有点熟悉的车,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看见我老妈的诡异表情,真不知道这位神秘嘉宾是何方神圣,但能让我的老妈皱着眉头的人,应该是个很糟糕的人或是带着很糟糕的消息来。顺着我妈的视线望去,果然是个被我认定为很糟糕的人。
我看着他,他看着我,也看着我身后的绎。不想演默剧,也不想浪费时间,我很直接的用手指把他给‘勾’出来,他也很乖的跟着我到我家的前院。
“想怎样?”背对着徽,我开口。
“我…我跟萍分手了……”他说,说得有点难以启齿。
“然后?”有点讶异,但我还是很不屑的说。
“我想…我们……”
“没有那种可能。”转过身,看着他,我很直接的打断他的话。
“为什么?”他满脸的不解,真想一掌把他打醒。
“我是代替品吗?没她了就回来找我?我不是你说来就来,说不要就不要的傻瓜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,我对她真的没感觉,我们只是……”
“我没有兴趣知道,你走吧~我对你真的感到很厌烦。”再次打断他的话,我不想再拖拖拉拉些什么。
“为什么?到底是为什么?”他很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臂,用力的摇晃着,而我的力道却不能与他抗衡。
“够了!”一道斯喝声,伴随而来的是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将徽推开的画面。
“你到底想纠缠到什么时候?”绎跨步挡在我的面前,成了我与徽之间的一道墙。
徽先是愣了一会儿,随后才站直身,跟绎来个大眼瞪小眼的环面。虽徽不矮,但与绎那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及健硕的身材相比,他那一百七十二还是先收起来回家才用吧~其实,绎的出现让我很惊讶,他及时的舍身相救,与他平时那懒得去管的态度,真是比八公分还要遥远。我不想用过于敏感的角度去探测他,因为只要保持着兄弟的关系,不越界就不会发生任何的事,至少我是这样用鸵鸟式的方法想着。也许,是我想太多了,搞不好他只是发挥着他那自我定义‘守护天使’的方法在守护着我罢了。所以,我就这样的等着他们俩发展接下去的故事,毕竟两个大男生为了一个女生而争执,在现实世界是很难得的场面,身为女主角的我当然要好好的欣赏欣赏,现场直播,万勿错过。
“不关你的事,滚开!”徽伸出手想推开绎,却被绎的右手抓着,同时也吃了绎的拳头。
虽徽很不甘示弱,但他完全处于下风,只有挨打的份。而绎像是将所有怨恨都发泄在徽的身上,一拳拳的往徽身上送去。在这种时候,我的角色应该是劝架,但不知为什么,我的心就是有一种很亢奋的感觉,像是很支持绎的拳头,可能是我的潜意识对于这种负心汉的抗拒吧~总之,绎越是打得精彩,我就是越看得爽快。
“进去吧~我手痛了。”站直身,走向我,绎揉着发红的拳头,满头大汗的说。
说我不心疼是假的,我还是绕过了绎,想看看徽的伤势怎么样了。
“回去吧~萍比我更值得你去爱。”我蹲下身,看着他那流出一丝丝红色液体的嘴角,万般不舍的想替他抹掉。
“我要的是你……”
“忍一忍就会过去的…我们已经结束了…挣扎到最后也只有空白。”
“是因为他吗?”徽的眼神早已有了愤怒。
“等到你不会再推卸责任,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才回来找我吧~也许那个时候,我和你才能平静的坐下来喝一杯茶。”我把话说开,明示着我们不再是我们,而一切也存属朋友的范围。
抛下徽,走进屋内,我看见那位声称手痛的绎先生已坐在我房间的某一角,玩起电脑来。手痛?还不如说手痒。我也不是很想理他,独自站在窗户旁,看着前院,视线还是在徽的身上。徽的背影,让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,他一步一步地走开,一步一步地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,远的无法再靠近,即使靠近了也碰触不到。那一刻的我,不自觉地举起了手,对着他挥了一挥,当作是最后的道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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