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 28 December 2011

~爱在校园里~第七曲~ 《温柔》 P2

[那爱情的绮丽~总是在孤单里~]

百般无聊的翻阅着参加这次经济研讨会组员的资料,悠哉的跷着我的萝卜腿,吃着从小刹手里抢来的饼干,忽略讲堂前温老师的课题讲解,我就是可以很慵懒的过着我的生活。别说这是不良的示范,我可是为了健康着想,压力可是许多疾病的元凶,所以我建议大家从现在开始跟着我一起堕落吧~

当然~我也有振作的时候,就像眼前的这一页让我的精神有了一点点地振奋。韩柘睿——拉曼槟城分校第三年生,曾代表拉曼参加许多的金融比赛,也获得许多奖项,更得到无数金融界前辈的肯定。嗜好是唱歌、音乐、篮球、游泳、剑术、网球、保龄球、攀岩……我的天啊~怎么会有人的爱好这么的广泛吖?他应该只是随便写写的吧?难不成他是旭瑾二号?我呸~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在车大炮!
“我说我们的柯大师,你是不是把韩同学给整死了?”将该教的讲义教完后,温讲师带着很假的笑容走向我。
“我才没那么无聊,也没那么多时间。”收拾着没被翻过的讲义,我开始怀疑带这些讲义来上课的意义。
“那他怎么没来上课?难不成你把他给怎样又怎样了?”
“我怎么会知道?搞不好他跟我一样觉得你的课很无聊呢?还有…我绝对不会‘饥渴’到跟你一样,把自己的学生给吃了……”贴近她,我轻声地在她耳边说着。
“我怎么会有你这种顶心顶肺的学生?不过,既然你都承认他是你的同类兼学生,那你就快点把他挖出来吧~如果是被你吃掉的,请你把他的骨头吐出来!”回以我的轻声细语,轻捏了两下我的肩,她给我的是一抹挑衅的笑容。

鸡蛋糕!什么跟什么?为什么他没来上课也关我的事?我到底欠了他什么?呸!原本打算悠哉闲哉的度过在拉曼的最后三个学期,却因他的出现,把我那‘很忙’的生活给打乱了。他算是我的克星吗?如果是,那他能不能直接把我克死?一想到他就想起五月天的演唱会!一想到他就想起他对我的不屑!一想到他就想起……总之,一想到他我就是满肚子的火!我呸!

不惜闯进男生宿舍里,为的就是把他给‘挖’出来,重点是他住四楼,宿舍是没电梯的,这证明了什么?很好!我必须爬楼梯!我的天吖!这是什么鬼地方?算了~我忍!天知道我是多久没运动了,而在外租房的我自然不会遇到这种事,简直就是鸡X!

好不容易来到他的房门口,却发现他的房门没合上……我的妈~他该不会认为这城市的治安会好到哪儿去吧?
“喂~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猪?”径自的推开门,看见仍然窝在床上的他,我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下。
“我…我的胃…不舒服……”缓缓地睁开眼睛,他露出痛苦的表情,左手也很自然的捂着腹部。

我这时才察觉他额际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汗水,以及发白的嘴唇,微烫的额头证明了他没在演戏。我当然一度的怀疑他说的话,因为不舒服就是缺课的最佳借口,身为学生,只要不想上课,你就必须让自己病起来。只是…没多少人会要病到胃发炎……

经医生诊断后,被我送到诊所的他因吃了太多的板面,而导致消化不良,再加上平时不吃辣的他,昨天一口气的把两碗咖哩板面给吃了,让他的胃负荷不来,所以才会让他的胃从昨天傍晚痛到现在。

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,我不免开始自责起来。我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,所以我很讨厌背负着不该有的责任,因为我讨厌现在这种堆积在心里的内疚感。是的~我很内疚,身为他的向导,他出了事就是我的错,但自责也于事无补,所以,我很好心的陪他看医生;所以,我很好心得不去与同学午餐;所以,我很好心的替他买了午餐;所以,我很好心的提醒他吃药的时间……
“给我你的电话号码。”他边吃着粥,边开口对着正要离开的我说。
“为什么?”将背包背好,我的自我保护意识又开始在发酵了。
“如果我再胃痛的话,就叫你带我去看医生。”他自然地说着,似乎要我带他去看医生是很合理的事。
“我说韩同学!你知不知道因为你,我浪费了多少时间?你知不知道我没你想象中的得空?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麻烦? 你知不知道你比麻烦还要讨厌?”看不惯这种得寸进尺的家伙,我很是火大的对他咆哮,而他口中的道理,在我的耳中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废话。
“可是除了你以外,我不知道该找谁吖~你是我的向导,所以……”他继续的说着,尽可能的让我背负我不想要的责任。
“向你个妈啦!不要一直把向导这种责任压在我身上!如果你想要一个贴身保姆的话,拜托你去告诉温讲师我担当不起!”没好气地对他怒吼,我径自的离开有他的地方,以整理开始腐败的坏脾气。
“你干嘛总是对我发脾气啊?心情不好就可以乱骂人吗?答应了又不想做,真正推卸责任的人是你!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女生不是注定没人追,就是注定被男人甩!”不甘示弱的对着我大喊,他也开始变得没品。

不再有任何的言语,我紧握着手心,给他的反驳是那一道在眼角的晶莹泪光,以及愤恨都不够形容的眼神。我不懂为什么会有想掉泪的冲动,只记得他那错愕的眼神代表他的不知所措。他当然不明白我的反应是为了什么,只是我也不想解释什么,所以我快速的逃离了那场景。

本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,却没想到越是安静,泪腺就越脆弱……
“对不起~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……”递上纸巾的那一刻,他带着歉意开口。

别过头,我继续的坐在楼梯间努力的想止住泪。我并不是在生他的气,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对我来说很是尴尬的局面,毕竟我已有好久都没在外人的面前掉泪了。

他不再开口,却径自擦拭着我的泪。凝视着他,这样的他让我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柔…强烈却不压迫,细腻却温暖……似乎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……

我不知道要用多少的时间去收拾这一塌糊涂的心情,但习惯了把悲伤收起来,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乐天派,我就必须尽快地好起来,即使是演戏也必须铺天盖地的诠释,因为我是柯帆,被大家认为很棒的柯帆,被大家敬仰的柯帆,被大家看好的柯帆……我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,所以我不能认输…不管发生什么事,即使痛得不能呼吸,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不能皱一下眉头……
“所以说…这就是你们的point?”将一叠印着密密麻麻字母的纸随手丢在桌上,温讲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。
“意思、解释、状况…请问我要这些来干嘛?金融风暴的原因谁不知道?欧债危机谁不懂?讲这些东西出去,谁理你们?这些垃圾你们都敢拿给我看?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讨论?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比赛?可以不要做让我丢脸的事吗?你们认为这些垃圾,能够让你们赢得这场比赛吗?如果你们觉得这就是你们的最高境界,那我建议你们重新读过这一科!”不再温柔的温老师,生气起来比生化危机里的怪物还恐怖。
“小柯,我让你当领队,把他们交给你,就是要你看着他们,结果呢?你也跟着一起瞎混!你是不是过得太堕落,忘了什么叫认真啊?”
“对于这一切,我感到很抱歉,是我没好好的跟他们沟通,但我保证我们绝对能进得了半决赛,如果失败了,我陪你离开这间学校!”看着温讲师,把平时的笑脸收起,我也跟着严肃了起来。

我能明白温讲师为何会如此的生气,因为这场比赛不仅关系学校的名声,也关系着她在讲师界的名誉。她与司徒信的事,早已被炒得沸沸腾腾,尽管她们公开在一起是在司徒信毕业后,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仍时不时地抨击他们的感情。也因此,院方对她的施压更是摆上台面,想尽办法的要把她赶走。

所以,我从不跟温讲师吵,即使被骂,我也一笑置之。我尊敬她,不是因为她的美貌,也不是因为她的博学,而是她的那一股执著和不变的真诚,用着信念去证明她所认定的,就像她不畏强权与流言,坚持留在这儿执教一样,如果这样的人我都不尊敬了,那还有谁是可靠的?
“小柯!”
“咩事?”不耐烦地转过身,我对这把声音是有够pekcek的。
“为什么你刚才不告诉老师真相?明明是他们不听你的,坚持要用自己的point,为什么……”继续追究刚才的事,他开始替我皱眉头。
“为什么我要?”哇靠!喊我喊得这么急就是为了问这个?
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是都解决了吗?你到底还在烦什么?”我搞不懂,为什么现在的男生比女生还要婆妈,我不是已经把所有的资料都给了他们了吗?他现在是在担心个屁啊?
“所以…这就是你所谓的责任吗?身为领队就有必须负责手下的错,哪怕不该是你的责任,你也宁愿选择把所有的错都扛下,也不愿看见组员们泄气……所以你害怕责任,害怕背负得太多,害怕多余的约束,对吧?”将周遭的气氛压低,让我处在只有他的世界里。他开始为我的行为找借口,述说着他对我的见解,假设着事实的存在。

我不懂,为什么他能看穿我的想法,更不懂,为什么他要了解这样的我,我只知道,这样的他让我觉得我的心被轻轻的触碰了,只是他那坚定的眼神竟莫名的让我害怕,仿佛我的保护层正在褪色,安全感也跟着颓废……
“你shock啊?还是你认为我是xiao的?Sorry~我不是你幻想出来的天使,帮别人背黑锅我办不到!我只是纯粹的懒惰解释!”打掉那过于完美的自己,我不应该如此,也绝对不是如此。
“明明就是还要装蒜,死爱面子的家伙,怪不得哭也要躲在……”
“我说过不准再提那件事!你敢再说一次,我就把你给掐死!不要弄到我真的shock掉!”掐着他的脖子,我恶狠狠的说着,惩罚他的大胆,直到看见他真的快要不行了,才勉强的放过他。
“你…你……”他喘着气的开口,我却无暇陪他继续玩,只是径自的往巴士站走去。
“呃~你要去哪里啊?”
“关你屁事!”
“一起去吃午餐吧~我请你,当作是感谢你那天陪我看医生,怎么样?”
“我说韩同学,你一直跟着我,不断找借口要我陪你吃饭,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?搞不好你的胃发炎也只不过是苦肉计。”转过身,贴近他,我嘲讽的对上他的眼神,将彼此的视线缩短至十公分内,他的呆滞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。想跟我玩?本小姐还真怕你玩不起!
“我…我……”涨红着脸,他连话也说不出。
“呵~小槟榔,你脸红的时候还真可爱!”轻碰一下他那泛红的脸颊,我故作浪荡调戏,但这一句话却是打从心底。
“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你呢?”一把拉着掉头离开的我,他的力道虽强悍,却没把我给弄疼,这时的我才发现蕴藏在他眼里的那份认真。
“那你最好把这个如果给丢掉!否则你一定会后悔!”甩掉那多余的观察,我就是要自信的面对一切。
“为什么?还是你怕自己喜欢上我?”贴近着我,他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,加以轻柔的口吻,就像是要把我吸进他的深邃世界里。
“呵呵~因为我是同性恋!”察觉自己的迟钝,我再次闪躲这不该有的感觉,微微扬起嘴角,轻笑出声,说出那足以让他挫败的荒唐。

因我的话而发愣,对我从头到脚打量着,他那呆滞的表情就像是在想尽办法的把我的外形与我所说的话拆开。没错~我的外表就是那种会让人误会我的性取向有问题,然后给别人有机会在我背后议论纷纷,再来爆出一大堆流言蜚语。
“你骗人!”对着我的背影大吼,他很确定的开口。
“你明明……你……”快速的跑到我身旁,他仍不死心的说着。
“大家都说我像男生吖~男生跟男生谈恋爱不就是gay了吗?”不知从哪儿偷来的耐心,我想我这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用完了。
“所以…唔……”他本来想继续说什么,却被我一把捂住嘴。
“所以你可以把你的嘴巴缝起来吗?如果没有针线的话,我可以送你,不要再没完没了的说不停了,可以吗?!”顺势将那只手在他的衣服上抹干净,我很好的将火爆脾气压下。
“可是我有话要对你说啊……”再一次的拉着我的手,他那强烈的执著就像是为了赶走我的所有拒绝聆听的理由。
“讲咯!”抵不过他的固执,没想到我也有输的时候。
“我想说…我不是你的责任……我只是一个真心想要跟你交朋友还有…陪在你身旁的人……”紧握着我的手,他那温柔的语气却震撼了我的世界……

这一刻,阳光变得不再强烈,喧哗也挤不进我们的空间,我的心莫名的被牵动了……这一刻的他,不再是玩笑做作,反倒是一派的认真诚恳;这一刻的我,忘了什么是呼吸,只听见心跳声;这一刻的我们,不想有任何的突然,却期盼着谁先开口……
“对不起~我们只是同学……我赶时间,先走了……”推掉不该存在的错觉,摆出平日那酷酷的表情,我婉转的说着,逃避那错误的温柔。

不再回头多看些什么,深怕直觉再次鉴定那一份我不该触碰的温柔。我不敢肯定什么,所以否定了一切,也许是空虚太久,才会让我想太多,哪怕是自欺欺人,我也要这么的认为。不管那份温柔有多么的讨好,我们都只会是同学……
“欠打啊?”被小刹故意且用力的撞了一下,刚吸入嘴里的可乐,很直接的被我喷了出来。
顺着小刹的视线望去,我看见那个比牛鬼蛇神可怕、比阎罗王追魂还要凶、比蜘蛛网还要缠人的——韩柘睿!我的妈啊~~~

没错~我是在害怕,而且是那种超级害怕的症状!打从那天起,除了‘公事’外,我对他都避畏三分,但为了化解那莫名其妙的尴尬,我偶尔还会跟他出去吃个饭。而他却像没事发生般,仍可以很豁达的跟我聊有的没的。也许是我想太多,但他的‘暗中行动’,更是让我毛骨悚然!

自从得知他不断地向同学打听我的事情,向小刹问及我的过往,探听我的喜好,我就开始的害怕起来,再加上我时不时地与他‘出双入对’当他的向导,流言满天飞的更是让我怕得手抖。而他对我时不时的关心,三不五时的问候,很直接的把我吓得脚软。

我当然懂他的举动存在许多的可能性——可能他只是对在总校的学生生活感到好奇;可能他对什么都感到好奇;可能他只对我感到好奇……只是与他相处的这几个星期,我觉得前两个可能有点勉强,而最后一个可能让我不得不去想。许多人都对我感到好奇,但也纯属想要了解,而他的疯狂好奇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窥视,偷窥我内心所存在意义……
“喂~你的传闻来了,还不去招呼?”小玲很鸡婆的挤到我身旁,在我耳边轻声地说着。
“你们请来的人,你们自己搞定。”我低头喝着可乐,鸵鸟式的希望他看不见我。
“他跟我们都不多话,跟你比较好聊~”小倩也跟着附和。
“来这里是唱歌的,不是聊天的,叫他唱歌就好了……”我的话还没说完,就看见有人把麦克风拿给他,准备让他唱我点的歌曲。

[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~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~然后发现你的改变……]

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歌声,还是给予新同学的尊重,所以大家都不再说话。我只知道当我抬起头时,他正与我眼神交汇……

[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~明明是想靠近~却又孤单的黎明~不知道不明了不想要为什么我的心~那爱情的绮丽~总是在孤单里~才把我的最好的爱给你~]

他继续的望着我,我心虚的低下头,明明隔着两公尺的距离,我却像是能听见他的心跳、他的心声……如果说在孤单的时候才能看见爱情的美,那我承认了这样的说法,因为寂寞的我开始向往爱情了……

毫无预警,就像是冥冥中注定,心中那一抹酸总因悸动而悦变,那是曾经熟悉的感觉,不敢回味,深怕覆盖了从前的那个他,也怕再次失去了自己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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