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unday, 25 July 2010

~晴.雨~ P17

不放心旭瑾的我,决定拖着永川,陪着旭瑾去喝个下午茶。尾随着旭瑾,我们来到了一家位于学校后巷的咖啡厅。这家咖啡厅的面积不算小,设计装潢是以休闲雅致为主。昏暗的黄色灯光,宽敞的沙发座位,让我在坐下的短短两分钟后,就由衷昏昏欲睡的感觉。咖啡台前的透明式冷冻柜里,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蛋糕,那是旭瑾的最爱。没错!这里是旭瑾的最爱,因为不但有她很爱的咖啡,还有那会使她眼睛发亮的蛋糕。

旭瑾是这里的常客,这点并不足为奇,只是…永川好像对这里也蛮熟的,这点我就不是很明白了,不爱咖啡也不爱蛋糕的他,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?
“与旭瑾打球后的消遣……”永川简单的陈述,没有丝毫想接下去解释的意思。
自从暑假旅行后,他们俩就变得很要好,常常打球不说,旭瑾对永川说的话比对我说得还要多,这才见鬼叻~虽说他们好得像兄弟,再说旭瑾也不会喜欢上永川,只是一男一女时常出双入对,就是让我说不过去,打翻醋坛子了,还是说不过去。

吃着永川特别推荐的法式巧克力蛋糕,怎么…我总觉得这味道是这么的熟悉…我好像在哪儿吃过……本想问问眼前的这位‘蛋糕天王’,但当我抬起头时,我就傻了眼,忘了该问什么了……这一桌的蛋糕,加起来应该超过了十块,也远远超出了我们三人能负荷的份量。
“你是在庆祝还是在发泄?”永川不怕死的丢了这句话给旭瑾,而旭瑾则是面无表情的吃着堆得像座山的蛋糕,把永川的话直接带过,不予理会。
永川本想继续说些什么,却被我一把阻止了。因为我知道,旭瑾现在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,再多的打扰也只会把她惹怒。看着旭瑾吃着蛋糕的样子,每一口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,那么的珍惜着,就像是她对待与紫穗的恋情一样,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,很忐忑。爱情…能给人多一点的勇气,是旭瑾的勇气过了头?还是紫穗的勇气还来不及产生?如果吃了这些蛋糕,旭瑾的心情就能好一些,这倒是值得,倘若不是,那旭瑾的目的又是什么?悼念紫穗曾为她做的蛋糕?纯粹为了回味紫穗对她的好?如果是这样…这蛋糕的味道……

我的思绪,被眼前的另一幕给打断了……斜对角的桌子,一位服务生…不!应该说是紫穗!正在收拾着刚离开的客人所使用过的餐具。身着咖啡厅制服的她,看起来像是很卖力的在工作,也像是没发现我们的存在。

察觉到我视线的焦点,旭瑾很快的站起身,往紫穗走去。我这才发现,桌上的蛋糕也所剩无几。我很肯定,我只吃了一块,而永川也只是碰过装着拿铁的杯子,所以…桌上的蛋糕…都是旭瑾吃的!
“脚上的伤…没事了吗?”靠近紫穗,旭瑾停顿了片刻才抓着紫穗的手,开口说着。
看了旭瑾一眼,紫穗甩开了旭瑾的手,继续擦拭着桌子,无暇理会旭瑾的存在。
“受伤了就休息吧~”将紫穗手中的抹布抢走,旭瑾再一次的抓着紫穗的手。
“瑾~不要这样好不好?你回去吧~”紫穗没因旭瑾的举动有所动怒,依然轻声地说。
“到底是怎么了嘛?我做错什么了?你说啊~我可以改啊~”旭瑾的执著像是在挽留,也像是在挣扎。
“能改变什么吗?改变我的身份及背景?还是你的性别?”紫穗的疑问,换来旭瑾的默不作声,也让空气瞬间的冻结了。
“如果…我是男生…你是不是会…义无反顾的爱着我?”强忍着眼里不断翻滚的热泪,旭瑾的问题…要的…或许只是个答案…又或许隐藏着另一个意思。
“是…但…没有这样的如果…不要孩子气了…你的未来…不会是我…永远都不会是……”紫穗的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,抚摸着旭瑾的脸庞,她给了旭瑾最后的道别。
“不是这样的…你听我说……”抓着紫穗的双肩,旭瑾依然想解释,却被紫穗给打断了。
“放我走…换你的自由…这样的交换方式…在爱情里…应该算公平吧……”
“算了吧……从今以后…我们…就只是…最了解彼此的…陌生人……”推开旭瑾的双手,紫穗头也不回的往咖啡厅的另一角奔去。 旭瑾无力的愣在一旁,沸腾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。

我很小心翼翼的进入员工休息室,因为我怕惊动了泣不成声的泪人儿。将自己卷缩在墙角,紫穗哭的很用力,我听得很辛酸。轻拍她的肩膀,她先是微微的抬起头看着我,接着便抱紧我,痛哭了起来。

原来,紫穗从小就在这儿打工;原来,她唯一的亲人是收养她的咖啡厅老板娘;原来,她的好手艺是来自这间咖啡厅;原来,旭瑾与紫穗的开始是在这咖啡厅;原来,这就是旭瑾爱上蛋糕的原因;原来,一直不变的就只有这间咖啡厅;原来原来~紫穗的离开是为了旭瑾好……原来…终究还是没人看清那原来的原来……

在安抚紫穗的同时,永川发了一则简讯给我,看了简讯后,我竟生起了闷气。他与旭瑾先离开了咖啡厅,我是可以理解啦~他要陪旭瑾打球发泄,我是可以明白啦~只是…他们的要好程度,就是让我莫名的不快嘛~一个男生,陪一个刚失恋的女生去打球,在她受伤时,给与适当的安抚,如果,我是说如果,一不小心他们之间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,我是不是该抱头大哭?虽永川的嘴里总说不可能,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~爱情…没人说得准…也没人能保证永远在一起……

你们看吧~我现在就是独自的、一个人的、孤单的走在回家的路上!臭永川!笨蛋川!被我发现你跟小瑾有一腿的话,你就死定了!
“在想什么?”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,吓得我心跳差点停止了。
“怎么了?把你吓坏了吗?”看见我的表情,祉松收起笑脸,转换为担心。
“哦…还好…不过…不要再有下一次了,我的心脏不是很好。”我打趣的回应着,以缓和我的心跳指数。
“抱歉~我不应该这样跳出来。”
“没关系啦~是我自己在发呆。”与祉松走在这路上 ,我总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的不安。
“听说你参加了很多比赛,是真的吗?”
“嗯…旭瑾替我安排的,所以就去试一试。”站在我家的大门外,直觉要我快点的跟他说再见。
“旭瑾真的很棒,什么都好,可惜就是恋情不好……”祉松暗讽着,嘴角也明显的在上扬。
“爱情没有对与错,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批评旭瑾的爱情。”我说着,不满祉松的话,总觉得他好像不再是以前的他,他的笑总让我觉得——阴森。
“是啊~人为了爱情都会疯狂,当然~包括我。”祉松继续说着,再一次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,对我一步步的逼近,我则一步步地往后退,直到被他锁在墙角,我才鼓起勇气对上他的视线。
“我爱的人是永川……”倒吸一口气,原来…我的声音及身体…都在发抖……
“是我先爱上你的,他凭什么得到你的爱?”摇晃着我的双肩,祉松对着我咆哮。
“祉松……痛……”他双手的力道,加上不断与身后的墙角碰撞,我肩膀上的神经线告诉着我,我快要承受不了了。
“对不起…我……”放开手,祉松像是被自己的举动给吓着了。
“我只说一次……”平复着情绪,直觉再次告诉我,我不应该继续与现在的祉松纠缠。
“不管你接不接受…我的心…已在永川的身上…拿不回、也移不开……” 语毕,我奋力的推开祉松,快速的跑进我家的范围里,也迅速的把自动门给关上,将祉松抛在围墙外。

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吗?一阵子不见的祉松,怎么变成了另一个人?是我的缘故吗?到底怎么了?现在的我已无法思考。手的颤抖,提醒着我,祉松的转变不是单纯的,而我应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,再多的牵扯,也许…会带来…我承受不起的后果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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