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, 18 March 2011

~爱在校园里~第三曲~《秘密》P3

徘徊在这样的感情纠葛里,内心积压的情绪总把我弄得好彷徨。婕儿给我的爱,让我无法将她推开,而诗瑶给我的感觉,却也让我无法忘怀。每往前走一步,我的心就是那么的忐忑,不管握着谁的手,那样的不自在,总让我的心震动得就快沦陷了。

为了替我解开这些纳闷,诗瑶都会主动的陪我到属于现代年轻人的地方去疯狂一番。无论是电影、K歌还是Clubbing,她都能乐此不疲,丝毫不觉得无聊且幼稚。她总说这样的生活能让她变得年轻,就像回到在学院的时期般。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勉强的在配合我,但每每看见她在狂欢后露出真实的笑容,我不得不将‘讲师就该严肃’的老掉牙想法丢掉,从而灌上‘讲师就该新潮’的正确观念。

为诗瑶拿着一叠厚重的课本,陪着她往停车场走去,在人群前保持该有的距离,在无人的四处毫不避畏,这样的我们早已不去理会那数不尽的次数。
“带我去看夕阳,好不好?”缓步的踩在停车场旁的走廊上,我们就像是在珍惜着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。
“嗯~好吖~”对她露出淡淡的笑容,我轻点着头。
“最近的你不太爱说话噢~跟婕儿…怎么了吗?” 她问着,语气充满了小心翼翼成份。
是的,从一开始,诗瑶就知道婕儿的存在,即使如此,她也觉得无所谓,因为在她的眼里,我们就只是个秘密,谁也不需要对谁愧疚。哪怕有一天我不再需要她了,她也不会对我有任何的埋怨,这就是她认为的值得,但我却觉得这种委屈根本就不该由她承担。
“就……”手机发出的声响打断了我的话,这道铃声让我清楚地知道来电者是婕儿,因为这是她的专属铃声。
“婕儿,怎么了?”转过身,我有意的要诗瑶回避,却被她靠得更近。
“信!有蟑…蟑螂!你快回来!我很怕!啊~~~”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尖叫声,让我的心跟着抽紧着。
“别怕~别怕~我马上回去!呆在椅子上,别乱跳噢~跌倒就麻烦了。”嘱咐着她,我可不想她为了蟑螂而受伤。

我的天~怎么那些蟑螂又去找婕儿的麻烦了?万一把我的宝贝吓傻了,它们该当何罪?没错~我的宝贝的确很怕蟑螂,而且还有过份的‘蟑螂恐惧症’,因为在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由于学校年久失修,不知怎么的,一大团的蟑螂掉在她的头顶上,为此她还坚持的剃了一年的光头。记得上一次遇见蟑螂,她吓得跌倒了,膝盖还流了好多的血;上上一次她吓得哭了好久;再上上上一次,她很直接的晕倒,最后被送进医院……我的天~怎么越想,心里就是越不舒服?如果我的宝贝出了事,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些该死的蟑螂!

慌乱的将那一叠书塞进诗瑶的手里,没理会她接不接的好,我便转身朝车子的所在位置奔去。
“不要去!”不顾散落在一地的书,诗瑶用力的拉着我,不让我离开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对她轻摇着头,我强硬的将她的手拿开,不顾她的呼唤,只为了快速的朝我的宝贝飞奔而去。

回到家中,看见婕儿抱着椅背,蹲在椅子上,大大的眼睛依旧流露出恐惧的眼神,我不得不松了一口气,幸好她还没被吓哭或是晕倒。用着充满希望的神情望向我,指着衣橱的方向,明示着我蟑螂的所在位置。根据她的指示,我看见了‘小强’,只是要对付小强并非一件容易的事,所以我与小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‘我追你躲大战’。在婕儿的打气声中,我终于让它毙命于拖鞋下,赢得了最终的胜利。
“信,救我~”站在椅子上,对我伸出双手,看来她的害怕还为减退。
“哎哟~我的宝贝应该勇敢点哦~”用力的将她抱起,她给我的无尾熊抱抱姿势,显示着她不想被我放开。
“我才不需要变勇敢,因为我的大宝贝一定会来救我的,我只要越来越胆小就好。”圈着我的颈,她说得很理所当然,却让我的心开始纠结了起来,那股抱歉的感觉也让我开始呼吸困难。
“我的天~我的宝贝还真会打算盘,打蟑螂好累噢~你要怎么报答我?”尽可能的将那感觉压下,我该给她的轻松,绝不容许任何因素阻扰。
“我的天~我的大宝贝还真会讨价还价,那就给你一个亲亲~”缓缓的将她的唇贴上我的唇,不慌不忙、小心翼翼的传达着她对我的爱意,让我感觉她每一丝的感触。

专属于我们之间的空间,任何人都不准来打扰。安心地依偎在我的怀里,倾听着我的每一次心跳,她笑得很自然,也很投入。不厌其烦的享受这缓慢的节奏,她给我的步调总让我回味无穷,更是甘愿轮回其中,但这并非一种习惯,而是打从心里发出的感觉。因为她给我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,不是什么铭心刻骨,而是实实在在、纯真洁白、真心真意的爱。也因如此,我放肆得对她所给的爱予取予求,甚至忘了该去珍惜。沉沦在她的爱意里,却沦陷在别个女人的秘密里。
“所以…这就是你想要的?”喝着手中的拿铁,小风很是悠哉的站在我的身旁。
“我从没想过要这样,只是不小心变成了这样。”看着足球健儿在球场上来来回回的奔跑着,我却没多余的心情为他们喝彩。
“不小心?你的不小心还真多,不是说不再理那个第三者了吗?干嘛又让她粘上你?”嘲讽着我与诗瑶的关系,小风的语气带满了愤恨。
“你可以不要这么说她吗?你根本就不了解她……”
“不了解?那你又知道什么?你对她的事了解有多少?你知道她的身份吗?你清不清楚她的私生活?身为老师的她还能勾搭自己的学生,知道你有了婕儿后,不但没有避忌,反而能心甘情愿的当第三者,这就是你对她的了解吗?”激动得说着,小风的指责让我跟着抓狂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,那又怎样?她的身份很重要吗?师生恋犯法了吗?”
“就因为没犯法,你就可以跟讲师在看夕阳的时候接吻?就能照顾生病的讲师照顾到上床?哼!为了那些可有可无的秘密,为了那一个‘瘟神’,你不但背叛了与婕儿六年的感情,还让她受这么大的伤害,这就是你对她所谓的爱?早知如此,我当初就不应该把婕儿交给你!你根本就不配拥有婕儿!”他脱口而出的话,让我愣了好几秒钟。
对于我们三人来说,这早已不是秘密了。六年前,是小风先开始追求婕儿的,而我却不知好友的心意,反倒借用小风来靠近婕儿。跟婕儿在一起后,我才知道小风曾追求过婕儿,而为了我这个兄弟,小风也很大方的退出了这场爱情。婕儿当然也知道这一切,所以她总是与小风保持着距离,尽可能的让我明白他们的友好而不是暧昧。
“我希望你明白,婕儿比那瘟神值得你去爱!抛弃婕儿不是你该做的事!等那瘟神露出真面目后,你就会知道那些该死的秘密只不过是多余且幼稚的奢侈品!”他像是看透了隐藏在那些秘密后的一切,话中有话的提醒着我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快把话说清楚!”伸出手阻挡欲离开的他,我要的是他清楚地交待。
“身为你跟婕儿的朋友,我只能说婕儿是个好女孩;身为你的兄弟,我只能说有些女人的直觉很敏锐,有些女人也很虚情假意;身为男人,我只能说别让我觉得你是全天下男人中的败类!”用力的将我的肩膀撞开,他狠狠地对我抛下这句话。

我懂,小风并非有心要挑衅我,他只是要让我明白婕儿的重要性,提醒我婕儿曾为我付出的。那他所谓的真面目指的又是什么?是诗瑶对我隐瞒了什么?还是他只不过是在单纯的明示着我分辨不清谁的好?我的天~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变得这么盲目?又是为了什么要我去伤害无辜的婕儿?更是为了什么我会眷恋上不属于我的秘密?

自从那天抛下诗瑶后,除了上课以外,我与她就不再有任何的接触,包括科系里的所有事物,她都交由副系长去处理,即使需要动劳至我的,她也只是让副系长传话。对于她给我的待遇,我并没丝毫的埋怨,毕竟什么都给不了她的我,根本就不能强求她为了我而委屈。但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,我还是决定主动的告诉她我的想法。
“诗瑶,能不能……”拉着往前走的她,我只想跟她好好的谈谈。
“请叫我温讲师。”看了一眼被我抓着的手,她朝我冷冷的开口,让我尴尬的将右手抽回。
“司徒同学,有什么事吗?没事的话,我要走了。”
“那天…真的很抱歉…我……”低下头,我说出对她的歉意,却被她用手打断。
“你根本就不需要感到抱歉,不是吗?我们什么都不是,有的也只不过是个秘密,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对我道歉、不需要对我负责、更不需要爱上我……”淡淡的开口,她用着很平的语调对我解释着我们的关系,也解释着我该对她抱有的看法。
“对不起…除了抱歉以外,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…我无法抛下婕儿,也不想让你被冠上被人唾弃的身份,所以…我希望我们以后都是师生的关系……”
“是吖~即使你不累,我都厌倦了,我们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,我是你的讲师,你是我的学生,我们的秘密永远也只会是秘密!”她激动的开口,仿佛这关系就是把我们隔开的唯一工具。
“你走吧~这种不能曝光的秘密,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去眷恋,不是吗?”别过头,她继续说着,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眼眶会同时红了。
“我们的关系,从一开始就没改变,也许是你想太多了,但对我来说…没差!”倔强的傲气让她勇敢的说出这一句狠话,狠得让我不敢再对她有任何的奢望。
“好吧~我尊重你的决定。”还给她她要的,为了不阻碍彼此,我离开得很干脆。

也许,这样对我们来说是好的,不需要再违背道德伦理,单纯的师生关系比什么都还来得透彻。我们内心的那一股舍不得,烙印在属于我们的秘密上,逐渐演变成完美中的遗憾。不管怎么去弥补,都磨灭不掉这残缺……

那天之后,我与诗瑶不再有任何的接触,因为周主任结束了两个月的产假,回到了属于她的工作岗位,换句话说诗瑶不再替她代班,也不再出现在我的课堂上。这两个星期来,虽对她有所想念,但我相信时间能为我的记忆,添上新的色彩,冷却曾经巅峰的澎湃。
“午餐想吃什么?”拖着婕儿的手走在两旁种满松柏树的走廊上,这难得的轻松,真让我怀念。
“吃…你最喜欢的意大利面,怎么样?”露出灿烂的笑容,她的美总让人不敢忽视。
“我的天~明明就是你的最爱,还说我呢~”捏着她的鼻子,我惩罚着她的推卸责任。
“我的天~被你发现了哦~”学着我的语气,她露出坏坏的表情。

本想继续陪她打闹着,眼前的人影却让我停下了所有动作,四目交接的那一刻,仿佛让我感觉全世界都因她的出现而静止了,我的信念也全都因她而瓦解。
“信,怎么了?是你的朋友吗?”顺着我的视线望去,婕儿对她投以好奇的眼神。
“嗨~司徒同学,好久不见,这位就是你时常提起的宝贝吗?果然很漂亮哦~”主动的走向我, 她给了我客套的招呼方式。
“嗯…哦…温讲师,好久不见…对吖~她就是婕儿…这位就是温讲师。”断断续续的回应着她们,我的迟钝让我的表情非常的不自然。
“哦~你就是那位传说中漂亮又年轻的温讲师吗?我们家的大宝贝也时常提起你噢~”有如看见明星般,婕儿激动的握着诗瑶的手。
“是吗?没想到我不但没被司徒同学忘记,还能时常被提起,我还真该感到高兴哦~”直视着我,她的笑容却不敢让我恭维。
“哎哟~信与每位讲师的关系都很要好,更何况是温讲师这种大美人,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呢?我们正打算去吃午餐噢~温讲师要不要一起呢?”婕儿对她的邀请,让我的心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恐惧,深怕一不小心,我与诗瑶的秘密,就不再是我们的秘密。
“司徒同学不发一语的低着头,看来…是不欢迎我哦~”
“不…不是啦~我只是觉得…温讲师这么忙,怎么可能会有空陪我们吃饭呢……”勉强的撑起笑容,我为她找了推辞的借口。
“如果我说…我想一起呢?”对我露出一抹冷笑,她的眼神总让我不安。
“吖?”考验着我的反应,她的话让我自然的睁大双眼,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。
“开玩笑的啦~我还有课呢~你们吃得开心点,bye~”有意无意地对我轻挑眉,她泰然自若的离开了我与婕儿的视线。

继续的与婕儿往前走,我的心却停留在有她的那一刻里。不时地回头朝人群中搜寻她的背影,希望能再看见她多一眼,纵使知道已是徒劳,我仍不放弃。

为了甩开内心被掏空的感觉,我独自来到曾与她一同拥有过秘密的地方,准备好好的回忆一番,再将秘密埋藏在这里,好让自己能从新出发,不再提起关于她的一切。
“我等你等了好久,我就知道你会来。”被人从身后用力的抱着,那一双手让我清楚地知道是她,因为熟悉的感觉总是骗不了自己。
“不要这样……”轻轻的想把她的手移开,反倒被她抱的更紧。
“不要推开我!拜托~就算是可怜我…让我最后一次的抱着你,好不好?”她哭求着,让我不忍心拒绝,只好默许她的要求。
“你知道吗?看见你跟婕儿这么要好,我真的好妒忌,恨不得握着你的人是我……”她缓缓地来到我的面前,脸颊上的泪让我看了很是心疼。
“这两个星期以来,我没有一刻是不想你的,但为了你,我不能不阻止自己,阻止想要见你的念头,不管多痛,我都想尽办法的忍下来,因为只要一想到你不需要再徘徊在我与婕儿之间,能与婕儿幸福的生活着,我就满足了……”
“诗瑶,对不起……”轻抚着被泪痕划过的脸颊,我对她的伤害,让我开始痛恨自己的罪恶。
“就当作是最后一次…今晚留下来陪我…不要拒绝,不要后悔,不要抱歉…就只要快乐…让我们用最后一个秘密,来将我们之间有所完美,好不好?”用着央求的眼神注视着我,她的心伤让我无法将她推开。

轻靠在我的怀里,她开始对我诉说着所有的思念,好让我能将她牢记在心里。这一晚,陪着她,让彼此完全感受对方的存在,心中传来强烈的震撼,只为了不想再松开抓着她的手,也不愿离开有她的秘密里,但我们都只能对这秘密妥协。

我懂,这就是秘密的无奈,只能霸道的独自享受,却不能与众分享。为了不再品尝孤单的滋味,也不让她在继续与我的秘密纠缠,我选择用最后一次的秘密,填满彼此所要探索的一切,但我却忘了,属于两人的秘密,是不可能单靠一方就能瓦解的,而且秘密不可能永远都是秘密,总有一天也会毫无防范的被挖掘出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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