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想用这最后一夜,斩断我们的秘密,让自己从梦里清醒,却没想到事与愿违,内心那股对她的感觉远比之前的更为浓烈,想要让她留在身边的无声呐喊,也逐渐演变成一种意念。只是…既然说好了是最后一次,那就不能继续挣扎,否则只会让彼此陷得更深,反反复复,永远都无法有所了结。
带着沉重与不舍的心情离开诗瑶的家,想着回到公寓里面对婕儿所需要的理由,我故意在外兜转了好几圈,编织着任何可行的谎言,准备继续的欺瞒她,享受那罪恶的快感。
回到公寓里,看见她卷缩在床上熟睡的身影,红肿的双眼让我知道在这漫长的夜里,她已不知哭了好几回。直觉告诉我,她的哭泣不是担心我的不归,而是她已察觉到了我对她的背叛,坚持要拥有与我的爱情,却煎熬的演绎独角戏的她,那样的痛才是让她掉泪的真正因素。我不知道这直觉的准确度有多高,但我相信小风给我的暗示绝对错不了:女人的直觉很敏锐~
“信,你回来了哦~”揉着惺忪的眼睛,她缓缓地坐起身,对我露出了傻气的笑容。这样的她根本让我无法再继续对她撒谎,再多的谎言也无法掩饰我内心的愧疚,
“嗯~婕儿,我…有话想对你说……”与其让她继续活在谎言的痛苦中,现在的我宁可残忍的让她面对现实,不管她原谅我与否,不管她还愿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,我真的不想再摧残她了。
“我今天上早课…有什么事…等放学后再说吧……”快速的站起身,胡乱的整理书桌上的书本,她的逃避让我意识到她的特意。
“婕儿……”拉着她的手,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让我的心纠结。
“我不要听!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听!我相信你!我相信你!我相信你!拜托你!什么都不要说!”猛力的摇着头,她失控的捂住双耳,蹲坐在地上,不愿听见我想要给她的坦白。
“婕儿……”将她拥入怀里,她的泪把我的心弄得好痛好痛。
抱着她的这一刻,我深深的体会到婕儿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,那种早已超越了舍不得、放不开的感觉,就像是她已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,无法失去的器官般,一旦失去了她,我就无法存活,就连苟且偷生,老天也不容许。
等待婕儿的情绪平复后,我送着她去上学。一路上,她就像没事发生一样,对我撒撒娇,吵着要我带她去吃好吃的东西;粘在我的手臂上,轻哼着唱机里播放着的歌;捏着我的鼻子,骂我笨蛋;拉着我的耳朵,要我哄她……这样的她,却让我的心满是辛酸与心疼……
看着她安全的走进讲堂里,我才抱着不踏实的心离开,朝自己上课的讲堂走去。却在经过停车场时,被停车场的那一幕给锁住了目光。吸引我的不是那一台保时捷敞篷跑车,也不是坐在车上的两个人亲密的互动,而是那车上女主角!
我不懂,为什么是她,也不懂,她与那位年约三十的男人是什么关系,更不懂,为什么她能将昨晚与我所拥有的缠绵都抛开,转而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里。这真的是她吗?即使发现了我的注视,她依旧能怡然自得的走下车,毫不避畏的朝我露出客套的笑容,甚至经过我的身旁时,也不多看我一眼……
“诗瑶……”抓着她的手,我内心感觉的却是前所未有的空洞。
“司徒同学,我最后一次提醒你,请叫我温讲师!”甩开我的手,她语气冷得跟冬天的寒风没什么差别。
“他是谁?”
“请搞清楚,你只是我的学生,无权过问我的一切……”
“别跟我提什么身份地位的东西!他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跟你……”对着她咆哮的我,却无法陈述着刚才的那一幕。
“为什么会跟我接吻?呵呵~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懂得背叛吗?他是我未婚夫,两年前我们就订婚了,这样你满意了吗?”回应着我,她毫不掩饰的说出这一切我从未听闻的事。
“未婚夫?你有了未婚夫,不但不告诉我,还跟我在一起,这三个月来,把我当成白痴的耍,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?”我的天~我怎么会如此的犯贱?不仅背叛,还勾搭上有夫之妇,我的天~老天让我活着的目的,到底是为了什么?
“那你对我呢?你还不是一样有了婕儿!”
“不一样!一开始你就知道婕儿的存在,但我对你一无所知!”
“那又怎样?如果你知道我已经订婚了,你就会逃避感觉,远离我吗?如果你知道我是为了你而背叛他,你会抛开一切的跟我在一起吗?如果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学生看,你会不顾伦理道德,选择我吗?”将分贝拉高,早已挤满泪框的透明液体,让她的眼角起了变化,也弄湿了她的脸颊。
“我会~我会~我会~如果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能,我还有什么事是不能的?”陪着她一同的模糊了视线,她对我的付出,让我激动得把理智都倒掉,让冲动控制着我。
“那婕儿呢?你会为了我而不要她吗?”
“我会!如果……”不加以思考的说出口,肯定地口气,不仅将我与婕儿这六年来的感情给震碎了,也很直接的刺破了我们彼此的心。
“砰!”真一道声响很自然的打断了我的话,也让我回过了头。
掉落一地的课本,是发出这声响的凶手;捂住嘴,不断掉泪的她,是我最不舍得伤害的人;呆滞的眼神,不断放大的瞳孔,是说不出话的我。我不懂该如何形容这一幕,也不懂该怎么处理这一切,更不懂该不该上前拉阻带着支离破碎的心离开的她。
“你还是去看看她吧~她从一开始就站在你身后……”轻率的抹掉挂在眼角的泪滴,她的笑容在这一刻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阴森。
“所以…你是故意的?”
“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秘密,有的也只是一大堆你不想去承认的事实!与其让她继续被你伤害,还不如让她早点解脱……”
“不想承认事实的人是你!编织一大堆秘密谎言的人也是你!”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,我径自的转身离开,朝婕儿奔离的方向走去。
我并不怪诗瑶说出我们之间的关系,让我平白无故的当了第三者,不断玩弄我也无所谓,但婕儿是无辜的,为什么要让她这么残酷的面对一切?被我当作心肝宝贝呵护的她,却因我的一念之差,而伤得这么深,这样的罪,我该用什么来赎?
“婕儿……”看见靠墙痛哭流涕的她,我轻轻的碰触她那柔弱的躯体,细腻的让我都害怕这力道。
“不要碰我!你是谁?你到底是谁?”推开我的手,她给我的反应让我的心不断的在抽痛。
“婕儿…不要这样……”为她抹掉脸颊的泪滴,那温热的感觉让我好不舍。
“啊~~~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我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你能为了她而不要我?”宣泄着对我的失望,她奋力的用双手捶打我的胸口。
“不是这样的…婕儿……”不阻止她的拳头,如果这么做能让她好过一些,我不会反抗,但令我担忧的是她会不会因此而伤了手。
“是我太天真吗?即使我知道你彻夜不归并不是与小风在一起;即使我知道你在忘了生日约定的同时,与别个女人在一起;即使我知道你与她在山顶上不只是看夕阳那样简单;即使我知道你跟她并不是师生般的单纯;即使我亲眼看见这一切的一切,我都想尽办法的为你找借口,宁可活在自己的谎言里,自以为的相信你会回到我身边……”说出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承受的委屈,泪水不断的在狂飙,声音也在斯吼之下变得沙哑,拳头落下的力道也渐渐变弱。
“婕儿…对不起…对不起……”轻轻的搂着她,陪着她一同掉泪,在听见她的哭诉时,心脏传来好几度的麻痹,双膝无力的弯曲,身体也不知不觉得往下坠,让我跪立在她的面前,赔上的不是我的尊严,而是我对她所有的抱歉。
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沉溺在她的秘密里,也不该糟蹋你对我的爱…我真的无法再面对你…我快撑不下去了…你先说分手,好不好?”
“不好!我不要!为什么要我成全你们?为什么要我败给三十二岁的女人?为什么要我亲手把我的爱情给毁了?为什么我为你付出的六年青春,换来的是你的背叛?我不甘心…我不服…她到底哪里比我好?她有比我温柔吗?她有比我更值得你崇拜吗?”猛然的摇着头,她的倔强让她不屈服于这场满苍遗的爱情中。
“婕儿,你不要这样…不关她的事…也不是你的问题…是我的错…是我背叛了你,我原谅不了我自己,把你伤得这么深,我还有什么资格去疼你、保护你……不要再为我付出了,也不要等待,我不想浪费你的爱情…就狠狠地把我摔开,当作是惩罚我这个人渣,好不好?”站起身,抓着她的双手,我试图平复她那崩溃的情绪,让她冷静的面对一切。
“那你还爱我吗?只要你说不爱我了,我就离开……”深吸了好几口气,她缓缓地开口。
“婕儿…对不起…真的对不起……”无法残酷的对着我心爱的她说不爱了,我只能转身逃离,懦弱的背着她掉泪。
“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…我相信你只是经不起一时的诱惑,让你留恋的也只是新鲜感…我相信你…真的相信你…不管多久都可以…我会等你,等你回到我身边为止……”朝着我的背影喊着,她的哭腔让我的心痛得快要受不了了。
不给予她任何的回应,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的话,因为我已没勇气再去评论那颗在我左胸口里腐烂不堪的心了。无论存在着什么感觉,我都没资格去计较,总说不想她受到伤害,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,认真把她当成宝贝般疼爱,最后…将她的心摔碎的却是我!这样的我,还有什么资格继续享受她的爱?还有什么颜面能大声地说我是爱她的?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为我等候?还有什么理由是能让她原谅我的?
我是万恶之首,就让我心爱的宝贝离开我,以示对我这种叛徒的惩罚,让我看着她与别人的要好,独自伫立在远处的落寞,孤独的让寂寞主宰我的命运。
每往前跨一步,我与她的距离就越遥远,心跳打着的是空洞的拍子,以往的甜蜜不仅不肯沉淀,还不断的纠缠着我的脑神经线,让我疯狂的感觉着失去她的恐惧与不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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