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失落的天使》
“女孩,你在追什么?”天使关心的问着不停往前奔跑的女孩。
“我在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吖~”挂着纯真的笑容,女孩依旧没停下脚步。
“那你追寻了多久?”陪着女孩,天使继续问着。
“多久了…我也忘了……”将脚步放缓,女孩想了想,笑容被失落给覆盖了。
“那你看见想要的幸福了吗?”天使的问题让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,也让女孩的眼眶瞬间装满了泪。
“我以为我握着了…但那幸福却变形了……”看着空荡荡的手心,女孩哭泣的开口。
“那是因为你把这幸福握得太紧,而忽略了自己,最后也被破碎的幸福给割伤了。”看见女孩双手上的伤,天使心疼的开口。
“我只想拥有从前的幸福…这很难吗?”握紧手心,女孩执著的眼神代表他的不服气。
“如果容易,你就不会受伤了…更何况这一路只有回忆陪着你走……”天使回答着,无奈的看着寂寞的女孩。
爱情…是让谁感到幸福…又是让谁感到孤独……
《失落的女孩》
咖啡厅的驻唱歌手弹着钢琴,让热闹的咖啡厅瞬间沉静了下来。唱着孙燕姿的〈隐形人〉,这样的贴切,又给了谁落泪的机会……
“为什么?” 用力的将眼泪擦掉,深呼吸了好几次,即使再一次的哽咽,我还是努力的让情绪平静下来。
“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都看不见吗?我什么都能让步,什么都能接受,什么都能忍…甚至…甚至要我等你也可以……”抓着他那放在桌上的手,我想要的是他的挽留,但…怎么等都只是徒劳……
“那这些日子以来,你看得见我们的好吗?”推开我的手,他冷冷的开口,说着一直都被我忽略的,却又是摆脱不了的事实……
我们的好…从什么时候渐渐模糊了…淡了…变了…甚至掉了……可能是中学毕业后…也许是上了拉曼后…又或许我们之间…一直都是如此……
拉曼位于首都吉隆坡,对我们这种从小镇出来的青年们,充满了无比的新鲜感。为了方便,我们没申请学校的宿舍,而是与朋友合租了间三房式的普通公寓。我们的同居生活,也从到了吉隆坡的第一天开始。同居的第二个夜里,他要了我的第一次,他对我的温柔与呵护,让我觉得我把自己托付给对的人。虽知道身为学生的我们不应该有这样的冲动,但为了让我们的感情能有所升温,把自己交给他,又算什么……
我凭着奖学金,进入了拉曼最有名的会计系。学院的功课对我来说还不算沉重,而规定的课外活动也让我应付自如。在这儿,我认识了来自不同地区的朋友,而大家的友善也为这冰冷的大城市增添了一丝丝的暖意。而与我最谈得来的则是在经济探讨会上认识的柯帆。
柯帆的外表看起来有些酷酷的,但聊起天来却格外的神经质,只是认真的时候又严肃得可怕。总之,她就是难以捉摸的人,她总说她的喜怒哀乐完全都没人能了解,包括她自己,也不懂得自己。但我倒觉得她是一个很好聊天的朋友,不管什么话题,她都能听得明白,仿佛世上所有的一切,她都略知一二。
“你觉得幸福是什么?”陪着她喝着她很喜欢的白咖啡,这味道还真不错。
“一种感受,一个形容词。”她微笑着开口,语气直接也认真,换来的则是我的笑容。
“看来…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幸福了。”
“我的幸福…没什么好怀疑的吖~他就是我的幸福,我的全部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每次提起他,你脸上多了一份落寞,少了一份笑容?”柯帆的这一句话,却让我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脸颊。
“很迷惘吧~爱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…很多人都说幸福有时候是需要努力的,但我却觉得越是不经意,越是搞不清,幸福就出现了…你爱得太有目标,所以才会累,在爱情里,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要先学会爱上自己。”
柯帆说的没错,我爱的太彻底、太忠诚,甚至爱得忘了自己是谁。只是,为了爱情奋不顾身,我就错了吗?如果我不这么做,我们的爱情又会怎样?顺其自然的方式,我办不到,因为我根本就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办……是的~不管做什么,我的目的都只有一个,就是把他留在我的身旁……这些年来的为他而活,已让我成为了他最虔诚的信徒,戒不掉的依赖,让我觉得时间是最可怕的武器……时间,将我的所有变成他的拥有,却也在消磨着我们的我们……
第三个学期开始不久后,我接获了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…我怀孕了……因为最近频密的头晕与不适,我去做了一趟体检,医生的证实,让我害怕得不知所措……
“你终于回来了……”凌晨三点二十分,我带着忐忑的心情,看见了我等了一整晚的他。他关上门,缓缓地朝我走来,我闻到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,但我早已习惯了,因为这已不是第一次了。
不得不承认,这大城市充满着许许多多的诱惑。而他也因此坠入了这万劫不复的花花世界里。刚开始的时候,他只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情,每隔一至两个星期,才与朋友到那些五花八门的夜店跳跳舞、喝喝酒。但他从不允许我的参与,即使我想与朋友去见识,他也极力阻止,他给我的理由是太过复杂的地方不适合我。我当然没反驳,因为他的要求,我总会做到。
后来,去夜店成了他的习惯,几乎每晚我都是独自入睡。他对夜生活的留恋,让他有了每天都不去上课的理由。最后,他被停学了,但他却不以为意,依旧照样的过他想要的生活。每当我劝阻他,要他别再去夜店,换来的不是争吵,就是无声的回应。
“我有话想跟你说……”看着他,我想告诉他怀孕的事,却被他的吻给打断。
他用力的把我推倒在床上,胡乱的扯开我的衣服,给我的不再是从前的温柔,而是不顾及我的感受的疼痛。当然~这也早已不是第一次了……自从他学会了喝酒后,他想要我的时候,我都必须配合,不管我愿不愿意,否则他就会强行的占有。久而久之,我也习惯了这样的他…至少他要的是我…不知不觉这已成了我自我安慰的方式。
“不要这样…我们不能这样……”推开他,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行为会伤害我们的孩子。
“回来!”再次把我推倒,他给了我一巴掌,不顾我的反抗,粗鲁的占有了我。
望着透进房里的阳光,我落着泪,却没有哭泣。他从我的身后紧紧地将我抱着,却依旧的沉睡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本想推开他的手,却被他抱得更紧,他用着沙哑的声音,带着满满的歉意开口。
“我下次不会了……”让我面向着他,替我擦掉脸颊上的泪,他有些心疼地开口。
仿佛只有看见我的泪光,他才会有一抹的醒悟,而他每一次的保证,都让我深信着。我就是如此,即使我知道那是谎言,只要是他的每一句话,我就当作是信仰般的崇拜。因为我一直都在等,等他回来的那一刻,也等着从前那还未变形的幸福,再次回到我的身旁。
“我怀孕了……”对上他的视线,我缓缓地开口,他微微的蹙眉。
“拿掉吧……我们还年轻,不能有孩子,而且…还有美好的前途在等着你……”他说着为了我的话,哄着不该存有的恶念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别可是了,我答应你,等你毕业后,我们就结婚,到时你要生多少个孩子都可以,好不好?”他说着,磨灭了我的犹豫,也即将抹杀那一个小生命。
隔天,他陪我到了一间私人诊所,还在犹豫着的我却被他一再的说服,直到从手术房出来,我的手心依然紧握着,迟迟无法明了当时的心情,那过程残酷得不让我有勇气去回想。我只知道当那堕胎手术结束后,他已不在了,只发了一封简讯告诉我,他有事先走了。
没等到医生的同意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回到了公寓,因为那冰冷的病床让我觉得有所恐惧。才打开房门,就看见两个赤裸的身体绞缠在一起。我不懂我该给予什么样的反应,只知道心头上的痛完完全全的掩盖了身体上的痛,是他吗?那个就是让我不断追随的他吗?那个就是让我认定一辈子的他吗?那个就是承诺会给我幸福的他吗?
但我懂,打从他迷恋上夜店的那一刻开始,我就知道他爱的并非夜店的美,而是爱上了花花世界,当花蝴蝶的美。没有谁告诉我这些,而是身为女人的直觉,加上不断的摸索。只是,我宁愿相信他的所有谎言,宁愿欺骗自己,只要不是亲眼看见,甚至期盼总有一天他会结束这样的生活,陪我回到最初的开始……
捂着嘴、掉着泪,我打算转身离开,却被他一把拉着……
“不要走!”从身后抱着我,他用力的将我拉入怀里,不顾我的挣扎。
对着我忏悔,他承诺会为他犯的错赎罪,我无言以对的看着他,心痛得已不知该怎么回应,只能任由他摆布。原不原谅已不再是重点,我们走到这一步还剩下什么……快乐模糊了,幸福失落了,爱情也跟着没意义了……
最后,我还是选择了留下,因为我离不开他,因为我相信他,因为我要的就是他……所以,我忽略了他的错,只记得与他的快乐,让自己活在虚幻的幸福世界里。要我离开他…我只能说我办不到,没有他,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方向,甚至所有的期望,还有活着的意义。好友早已被我割舍,父母也因我不去外国而拒听一切,所以我的世界有的也不过就是他,以及一大堆的空虚、失落、孤寂……
那天后,他像是真心悔改,找了一份薪水还算不错的工作,开始计划着我们的将来,慢慢的兑现给我的承诺。那时的我们,切切实实地回到了过去的单纯幸福,只是这样的甜蜜都过于短暂。经不起诱惑的他,总是不经意的坠入花丛里,留恋于别个女人的美……
“喂~是可恩吗?哲旭又醉倒了,你方便过来接他吗?”午夜十二点,一位与我早已熟识的夜店服务生,拨了通电话给我。
当然~这也不是第一次了,每当他喝得烂醉如泥,没人要他的时候,我就必须独自一人的去那间夜店把他带回来。习惯成了自然,没什么好埋怨的,既然决定留下,就不能怪谁,包括自己。
“哟~是美女耶~陪我们喝一杯嘛~”在混乱的舞厅里,我径自的搜寻着他的身影,却被几个人给拦截了下来。
“不说话,很酷噢~出来做,就开个价嘛~”另一人继续轻浮的说着。
不加以理会,我继续寻找他的身影,却没想到被刚才的那几个人拖至墙角,强行被灌了好几杯酒,续而失去了意识……
当我再次醒来时,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,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昨晚的一切。手机不断发出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,我拿起手机看着里头播放的影片,那一幕幕却也唤起了我的记忆。那影片竟是记录着昨晚我被轮奸的过程,而手机里许许多多的照片也证实着这荒唐的事实。
崩溃早已不够形容现在的我,眼泪也代替不了什么。我快速的穿上被撕得破烂不堪的衣服,逃离那可怕的酒店。街道上都是熙来攘往的人群,我像是个神经病人,衣衫不整的穿梭在人群里,迷惘的对上一双双疑惑的眼神……
整理了混乱的情绪后,我拨了通电话给那位夜店服务生,在得知有人送他回家后,我这才慌忙的赶回家中。想着只要一见到他,依偎在他怀里,我就能得到所有的慰藉,抵挡这双手颤抖的恐惧。
拖着虚脱的躯壳,我打开房门,一心只想得到他的拥抱,但进入眼里的确是他与别个女人亲热的画面……
“舍得回来了?玩得开心吗?”毫不避畏的走向我,他的愤怒全写在脸上。
“贱女人!你竟然还有脸回来!我问你玩得开心吗?你为什么不回答?”给了我结结实实的一巴掌,他朝着我怒吼。
“开心…很开心…我被强奸得很开心!”我撑起笑容,泪却不自觉地流,心更是碎得震耳欲聋。
他像是被吓着的小孩,迟迟说不出话。许久后,他才发现我那凌乱的头发,破烂的衣服,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……
被他紧抱着却感觉不到他的温柔,是因为阳光太强烈了吗?还是热情已不在了?别人简简单单的陈述,他却信以为真,我们之间还有所谓的信任吗?让爱情把自己搞得失魂落魄,我到底还在挣扎什么?死守着这不再完美的约定,就是我要的吗?为了这失落的幸福,忘了自己,我又该给自己什么样的交待……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感觉的是我被他抛弃了,而命运对我的唾弃,幸福给我的偏离,我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狼狈,如此的一文不值……
把失落以及被遗弃的幸福留了下来,他走了,在那一天离开了公寓,准备消失在我的世界里。我懂,他不是接受不了事实,而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我…一个被四个男生糟蹋过的烂女人……
他离开后的第三天,我收到了他的简讯,他说想跟我见见面,两个小时后,我们常去的咖啡厅里。我欣喜若狂的开始打扮着自己,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,原来原来…我好久好久都没这么认真地看过自己了……样子成熟许多,脸蛋消瘦了一些…十九岁的我,外表依旧亮丽可人,只是…内心早已被摧毁的面目全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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